,也没有嘴巴可以说话。
“唔……木鱼?几点了?”奚狝醒了,他的嗓音很好听,还带着一点初醒的鼻音,尾音丝丝缕缕不绝,挠的人心痒痒。
祝良辰就见那刷子一样的两排长睫毛动了动,扬上去,然后露出一双漂亮至极的黑眸,初醒的刹那,那双眼睛却泛着一种冷寂森然的寒光,涌动着比子夜还要浓重的黑色。
祝良辰的眼睛有一瞬间正好对上那双眸子,只觉喉咙像被一双冰冷的手紧紧扼住——沉重,冷漠,凶残,仿佛是来自轻易能够杀死他的狩猎者的凝视。
然而奚狝的目光根本没在他身上逗留,漫不经心地滑到别处,眼神一转就变了,变得灵动又慵懒,仿佛刚刚的阴冷只是错觉。
祝良辰这才从噩梦般的窒息感中恢复过来。
奚狝的瞳仁比一般人大,圆圆的,晶莹璀璨,流光溢彩。他身上再不见温软甜蜜的精致乖巧,漫不经心地坐在那里,让人有种错觉——仿佛眼前是一团变换莫测,绚丽灿烂,危险无比又存在致命诱惑的炫目烟云。
祝良辰完全忘了师兄“不许乱看”的叮嘱,就看着那双眼睛陷入呆滞。
名唤木鱼的木偶似乎没有听懂奚狝的问题,抑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指有些紧张地抓着毛毯的一角。
下一秒,奚狝完全摆脱睡眠状态,懒洋洋地坐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动作有种难以形容的优雅。他身上穿着白底浅灰色暗格纹的棉质休闲衬衫和灰色的休闲裤,衣服睡得有些凌乱,这么一抬胳膊,就露出一截腰线,皮肤白皙线条优美。
祝良辰面色泛红,心里默念,这是妖灵,这是猫精,这特么是腰精!
奚狝看向忐忑着撕被角的木偶,唇角噙着一抹笑。
祝良辰掐住自己腿上的软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就这么一会儿,他已经来回跟自己搏斗了好几个回合。想到从前听闻的那些有关“活祖宗”猫精的一系列“丰功伟绩”,突然有些绝望地理解了师兄提到奚狝时脸上常常出现的那种复杂的表情。
“木鱼,教你多少遍了?还不会看时间?”奚狝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耳中。
那木偶人虽然没有五官,但似乎五感俱全,他发现奚狝并没有生气,就放下心,然后自然而然地半跪下来给奚狝穿鞋。
奚狝也同样心安理得地伸腿让木鱼伺候。他还故意脚丫子乱动,干扰人家木偶的工作。
木鱼没有一点不耐烦,只是默默地拿着鞋追着奚狝的脚,任由他捉弄。
祝良辰眼睛有点抽搐地看着这猫精把他们三个大活人当空气,自顾自地跟自家木偶玩穿鞋鞋的幼儿园小班游戏。
刘旻给英华递了个眼色,英华笑嘻嘻地把手里的食盒轻轻掀开一条缝。几乎同时,奚狝嗖一下看过来。
“碧磷虾?是老梁的手艺。”奚狝挑挑眉,靠在沙发背上,伸腿踢了踢木鱼,木鱼立即走过来,拿走了英华手里的食盒,然后擦干净手,默默无声地跪坐在小桌子边上,开始剥虾。
翡翠一样的虾个个都有一个巴掌长,木偶灵活的手指将虾皮剥掉,露出雪白的虾肉,蘸上卤料,送到奚狝口边。猫大爷只需一张嘴,就可以咬下半只虾,吃得津津有味。
扑鼻的鲜香让祝良辰忍不住咽口水。他没发现,奚狝每吃掉一只虾,空气中就有若隐若现的虚影出现,那是一只只碧磷虾微弱的真灵。那些真灵纷纷叩拜奚狝,然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小旻旻,今天又是什么事?你们警署又缺异界特产了?”奚狝嘴里嚼着东西,吐字却清清楚楚。他伸出舌尖,舔掉唇上沾的一点酱汁。
祝良辰忍不住跟着咽下一口口水。
跟奚狝断断续续接触七年,饱经风霜的刘旻已经对奚狝给他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