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自然脑补起几出不同的大戏,声音也大了不少:这位先生,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我说!
徐琛忽然又摆出一副迫不得已、情深款款的要哭模样:小晚、小晚,对不起,我是因为太喜欢你了……他是你哥啊,马上要和女人结婚了!你觉得他是真的对你好?他是怕你和他抢啊!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我是真的忍不住了才会这样,小晚,你原谅我,好不好?
一众人看着江晚,不料这是一出家庭理剧——而江晚又看着他,不知道究竟是谁疯了,连他自己都没哭。还是一样——他没学会恨,他的脑筋太少了。江晚愣愣的,嘴唇上还是男人的唾,嘴角都被咬破了。他一边抹着嘴唇,一边只是想:好痛啊。
在江晚十九岁这年,他没有为了爱而头破血流,他只是破了个嘴唇。那个破皮的缺口给他带来了一时之间所能聚集到的所有坏运气,他先是被江林的叔叔赶出了家门——其实那也是他的叔叔,可是这个家给他带来的印象太淡薄了,远不如江林一个人在他心里来得重要。
然后,他失去了哥哥。
那段时间江林和他叔叔争昏了头。他的混账爹要病死了,叔侄俩个斗得日夜不休,江林几乎天天呆在公司里。江晚连着好几天见不到哥哥,心烦意乱,不知道江林是怎么了:对方平时再怎么忙,都会抽时间看看他,起码陪他吃顿饭。这时候他们的叔叔再登家门,对他亮下马威,对江晚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打击。
对方嘲讽地盯着他嘴角的伤,十分傲慢,说江林不要他了,要他早点自己打包走人。
江晚绝对不信,耐不住江林的叔叔慢条斯理,说得有条有序:你这些天见过江林吗?看过本地新闻吗?去公司找找江林,看他见不见你。
江晚被人戳到痛处,在出租车上看完了江林马上要结婚的消息,尚不知道自己一张艳照传遍了江林那圈正经不正经的朋友。公司的前台好歹知道江晚的来头,放他进去找人,一路将电梯坐上二十几楼,出了门,拐个弯,正好看见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在开会。
他的出现太明显了,没有人能不发现。隔着玻璃,陈谅对着外面的江晚指指点点,冲江林耳语:看到没?他来给徐琛求情了,徐琛说得没错,他俩真是情投意合——你什么时候见你这个傻弟弟主动来过公司?江林,他对你可一点面子都没给,随时准备帮他这个相好的抢你们江家的公司呢!谁才是兄弟,谁是真小人?当初我就和你说他上赶着当苦力司机不对劲!
陈谅说得义愤填膺,江林没说话,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门外神情焦急又茫然的江晚,想起来前些天传到他手上的一张照片。那照片上的江晚是真的漂亮,闭着眼睛,脸泛潮红,一根根睫毛仿佛都清晰可辨。他被徐琛搂抱着按在怀里,十足亲昵地接吻,两只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又像推拒,又像迎合。
一群公子哥和新晋的年轻老总拿到照片,纷纷哄笑:好香艳!江林家的傻弟弟被自个人的手下趁虚而入、坑蒙拐骗走了,这是最近的焦点新闻。陈谅笑着问江林要不要找保安来把江晚赶走,他也没说话。
江林再怎么讨厌他的老子,还是无可救药地继承了对方的血脉与性格,又受了影响,觉得爱并不是完全诚心,爱不会一直不变。他开始思考过往的点滴,追究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当江晚窜进他的怀里,仰着脸求他亲吻的时候算不算?哄他睡觉时紧紧拉住不愿放开的手算不算?他冲他掉落过的眼泪、表露过的乞求和数不清的依赖呢?
想到最后,江林想,算了,他想跟谁走就走吧。
江晚确实是走了。他得到了哥哥的默许作为回答,而江林回家时,也只仅仅是听人说他离开了。去哪里?和徐琛?江林和他的叔叔——一个要放他自由,随便爱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一个怕他争夺财产,计较蝇头小利,倒是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