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听不懂的。”
露出挑衅般的微笑后，君侑道按下接听键。听着从未听过的外语，崔雪宁承认她的确听不懂，但依旧能感觉到君侑道的声音变得柔软，带着一种陌生的感觉。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声，语速很快，音调略显尖锐。大概是君侑道的母亲。
君侑道一边回应着，一边无意识地摆弄着手边的东西。先是啤酒罐，然后是自己的指甲。崔雪宁则假装专注于暂停中的电影画面。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说着另一种语言的君侑道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君侑道向她投来一个有些复杂的微笑。短暂的笑容后，她伸手卷起崔雪宁垂在肩膀前的发梢。
崔雪宁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躲开。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君侑道的回答也越来越简短。挂断电话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君侑道深吸一口气，然后笑了。又是促狭的笑，“我说的没错吧？”
崔雪宁把君侑道的手从自己头发上拍掉，“你的小舌音不错。”
“维吾尔语算是我的母语。”
想到君侑道的出身，崔雪宁点头，“那……你的中文很不错。”
“这种话，还是说给夏佐听吧。”君侑道活动身体，“电影看够了，我们玩点别的吧。”
“比如？”
轮流说一件只有自己经历过，对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说中了就算赢一局，输的人要一直喝酒直到赢家喊停。
“我想确认一下，你不会让我一口气喝完整箱吧？”
“我才没那么残忍……稍等，我先把衣服处理一下，太难受了。”君侑道干脆地把衣服脱掉，“好了，开始吧！”
崔雪宁震惊地看着只穿着内衣的君侑道，“你不换一件上衣吗？”
“有什么嘛。再说，”君侑道满意地看着崔雪宁疯狂摇头，“你也不是第一次看我这样。”
“你还真敢说啊？！”崔雪宁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
“我说的是更衣室。”君侑道笑，“和满脑子色情内容的你不一样。”
“倒反天罡！”
“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内衣。”君侑道勾起肩带，“你知道为什么吗？”
哪怕羞愤交加，崔雪宁依旧一眼认出这是君侑道曾借过她的那件。为了避免迎来又一轮的捉弄，她尽力保持平静，“因为是你最喜欢的颜色？”
“因为是你穿过的。”君侑道摆出拥抱自己的姿态，“每时每刻都能感受——”
“色情狂！”
君侑道欣然接受这个称呼。不仅如此，她还向崔雪宁的领口伸出魔爪，“小崔你也脱掉吧？”
“我才不要！”
“啊，我知道了。你喜欢自己穿戴整齐，但对方却一丝不挂？好色情！”
被迫想象了一下君侑道的裸体，崔雪宁一时不查，便被解开了领口处的丝带。
为什么不论怎样都会走到这一步？
“不是要玩吗？谁先开始？”
“无聊。”君侑道不情愿地收回手，“我先来吧。”
崔雪宁点头。
咬着嘴唇思考片刻，君侑道终于开口，“我至今还在服用治疗精神分裂的药物。”看着崔雪宁有些讶异的表情，她颇为得意，“怎么样？没猜到吧？”
“不，只是没想到你第一局就玩这么大。”崔雪宁乖乖地喝了一大口啤酒，直到君侑道喊停，“一般来说都是瞒着家长做过什么事吧？”
“比如？”
“我有一个同学，她……“崔雪宁有些犹豫，”她瞒着所有认识的人和遇见不到十天的人结婚了，还领养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