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呵,忙吧。他才不犯贱上赶着,自己又不是闲得没事干。男人面容冷峻地熄灭亮着的手机屏幕,随手往泳池边一放,一猛子扎回水里。
&esp;&esp;直到天都快黑了,营养师做好饭上来询问需不需要用餐,他才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到餐厅去。
&esp;&esp;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儿坐在餐桌前,周寅坤也没什么食欲,看哪道菜都不想吃。他勉强拿起筷子,阴沉着脸夹了块裹着酱汁油光发亮的鹅肝,刚要入口手又停下,连同筷子往餐碟上一扔——肥了吧唧的,这是给人吃的?
&esp;&esp;再看桌上的其他菜,牛排上面带着血,周夏夏就从不吃这种血淋淋的东西,咖喱蟹倒是看着色香味俱全,可蟹肉没剥到壳里,他懒得上手,米饭也不怎么样,晶莹剔透粒粒分明看着就硬,哪里有他和小兔一起用剩米饭做的蛋炒饭好吃。
&esp;&esp;不好吃,不好吃,全都不好吃!
&esp;&esp;周寅坤看着这一大桌子饭菜心情更差了,做这么多谁吃得了?他索性不吃了,站起来动作大得把椅子都狠狠往后一拉,直接乘电梯上了豪宅六层,回卧室去了。
&esp;&esp;他推门走进,踱步到沙发坐下,百无聊赖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靠在那,手里摇晃着酒杯欣赏这间冷冷清清的屋子。平时这时间该是他给那小的喂奶的时候,周夏夏则会坐在楼下的餐厅等着他伺候完那小混蛋,再一块儿动筷子。视线不自觉地望向婴儿床旁的矮柜,上面没了奶瓶和奶粉罐,恒温水壶和温奶器她也带走了。
&esp;&esp;周寅坤端起酒杯给自己灌了口酒,辛辣却不上头,甚至还愈发感到清醒。他捏着酒杯站起身,鬼使神差地走向婴儿床旁白色的小衣柜,打开看,之前这里成排的小衣服,也被拿空了。他又不信邪地转身去了衣帽间,猛地拉开门,眼前是清一色的男装,周夏夏那本就不多的几件衣服全都不在了。这么大的房间里,没有她的痕迹,更没有她的味道。
&esp;&esp;白眼兔真的走了,把小白眼狼也带走了,所有的一切全带走了,一样都没留给他。周寅坤喝着酒不屑地笑了,就没见过心肠这么硬的女人。
&esp;&esp;拿干净了也好,眼不见为净。
&esp;&esp;伴随一阵嚓嚓地拖鞋声,男人辗转回到卧室,时间刚过八点,他就上床躺着,脸埋在周夏夏那侧的枕头上。这儿的香味浓,甜不甜奶不奶的,可再过两天,这气息就会消散殆尽……没有了。
&esp;&esp;他闭上眼,那张永远看不够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越是安静,耳边就越响起那小的喊他爸爸的声音。结果一睁开眼,哪里都是空荡荡的。家没了家的样子,还待个什么劲呢?
&esp;&esp;得尽快给自己找点事做。盘算起来,他手头事情可不少,首先,得先去趟隔壁的巴基斯坦,塔利班变着法地“请”他几次了,这回他不但要拿稳赫尔曼德的原料地,还要将阿富汗通往伊朗和巴基斯坦的边境通道一并拿下。接着,就是去趟澳大利亚见那“狗娘养的”,毕竟周耀辉近些年混迹墨美,又觊觎哥伦比亚,对亚洲黑帮怕是比他要了解得多,相比让卡尔现查,可以省下大把时间。
&esp;&esp;至于最后……周寅坤想着,唇角随之缓缓上扬。欧洲方面也不能拖了后腿,不如再去趟法国,实地考察一下当地都在流行些什么新鲜玩意儿。
&esp;&esp;男人半张脸陷在枕头里,从藏蓝色的绵软间溢出嗤嗤的笑声。裤兜里传来一阵震动,他伸手摸出手机来,刺眼的光映出微翘的唇角,拇指轻点按键,他接起电话,压着嗓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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