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周寅坤也清楚,小兔害怕。看着个大男人愤气冲冲地朝妇产科检查区闯,被甩在后面的女护士跟上来:“先生,先生——”他见不着人干脆用吼的:“夏夏,周夏夏!”夏夏倏地回头,火急火燎的声音从拐角外传来,带着炙热熟悉的气息钻进耳朵,竟奇迹般地连周身的凉意都冲散了。“周小姐,是……周先生的声音?”,闻言,夏夏回眸看向纱洛,纱洛又问:“是不是,周先生在叫你?”原本夏夏还在恍惚,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自己听错了,“好,好像是,那……我去看下。”话毕,夏夏挺着孕肚却不受控制地小跑了两步,走到拐角的廊道时,她步子停下,怔怔地望着不远处那个同样在看见她后愣在原地的男人,眼前的人,被雨水浸透了的头发还在滴水,沿着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一路淌下,肆意经过他胸前袒露的狰狞疤痕,印花衬衫和黑色裤子也都湿透了,水珠淋落在洁白的地上积成一滩滩小水迹,他看起来……狼狈极了。下一秒,对面的人先动了步子。周寅坤抹了把脸上的水,直径走过来。“这位先生,您不能——”,女护士刚撵上来,周寅坤已经到了夏夏面前。这位周小姐,护士是知道的,纱洛教授特意叮嘱过她,说是院方的贵宾,务必给予最高规格的礼遇,不得怠慢半分,可周寅坤,她是第一次见。女护士脑子里基本上有了答案,这俩八成是两口子,眼前的男人就是周小姐的丈夫。想着,她又多留意了眼。那身型精壮高挑,脸部轮廓如雕刻般精致,怕是任哪个女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脸红耳热,女护士迅速敛回目光走过去,礼貌地问:“周小姐,请问这位是——?”周寅坤也不说话,耵着周夏夏,朝护士那侧扬了扬下颌,意思让她自己跟人家讲。夏夏抿抿唇。说是老公或者丈夫,那是下辈子都说不出口的事,说是小叔叔,就更奇怪了,此刻,她觉得自己词汇量都变少了,大脑飞速运转,终于在其中检索出一个合情合理且很适用的词。她稍稍抬手指了指周寅坤,对护士说:“是,家属。”总要搞不明不白这一套。周寅坤对这个官方又敷衍的“家属”二字,相当、非常以及极其不满意,罢了,他懒得掰扯。“是孩子的爸爸对吧?”护士明确道。周寅坤眸中一亮,不等夏夏吱声,他回答直接:“当然。”话落,他给了护士个眼神,后者意会自己在这里显然是碍了二位的事,点头一笑转身离开。周寅坤收回视线,胡乱揉了揉夏夏的头发:“等我来着?”他凑得很近,即使没有身体相贴,也能感觉到他心跳强烈的震感,湿衣服掩不住燥热的体温,连空气都变得潮湿而闷热。她没等过他。夏夏一直认为,周寅坤忙起那些所谓的生意,就不会再来掺合她的事。
她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你,你怎么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来?”周寅坤亦看着她。那倒是没说过不来。夏夏目光在男人身上左瞧瞧右瞧瞧,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你不是开车来的吗?怎么,搞成这样?”“我要是开车来,那都得猴年马月了,谁知道赶上堵车”,早知道就该叫架直升机,天空也不作美,给他浇成了落汤鸡。不是开车来的,身上还都湿着,一个荒唐的想法出现在夏夏脑中,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跑来的?!”“不然?慢的跟牛一样,四个车轮都不及我两条腿。还行,就当热了个身”,周寅坤余光瞥见白皙手臂上的医用胶布,他抓起来,差点儿把人扯进怀里,仔细查看一翻,发现没有淤青,他瞧着身前失措的脸蛋儿问:“抽血了,疼不疼?”夏夏摇头说:“不疼的”,抽血而已,她又小孩子,哪有那么娇气。只是,夏夏看不懂,一个能杀了自己父亲的疯子,究竟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又当作什么?是周寅坤游戏中的一时兴起,还是暴行强势的占有欲?周寅坤如愿以偿的陪周夏夏进了手术室进行羊水穿刺的检查,身为孩子的老爸,又是一次当爹,心里紧张、不安、兴奋交织在一起,但他喜忧不显于形色,一脸镇定地在夏夏床边的陪护椅坐下。夏夏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