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那个总爱抱着布偶的面影,只来过一次,就再没踏足这地方,说这里恶心,会弄脏他的宝贝们。说实话,这地方现在已经比当年干净多了。真是娇气。
今晚还有两具尸体等着她缝补,是被垃圾运输飞艇压烂的倒霉蛋。
她先大致修复骨架结构,随后给尸体安上玻璃珠做的眼睛。完成后她伸了个懒腰,喀啦一声扭了下背。
派克诺妲一进门就掩住鼻子皱起眉:“我佩服你能待在这里足不出户。”说着把一只杯子递过来,“给,喝点热汤。”
玛奇洗了手,接过杯子,是热气腾腾的冲泡奶油鸡肉玉米汤,里面还漂着几粒碎面包。“谢了,老妈。”她用下巴点点一边堆着血衣的角落,“顺便帮我洗个衣服?”
“别妄想。太脏了。”派克诺妲查看红色指甲油。“不过你可以问别人。”
“嗯?”
“你有客人。”
“没兴趣。你不是在做客服吗?”
“嘿——!”一直开着绝的侠客突然从派克诺妲身后跳出来,甩起飘逸的刘海,“吓到了吧~!”
玛奇面无表情地喝着汤。
“阿嚏!”侠客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你这气温比飞坦还冷。”
“你来干嘛?”玛奇今晚第二次问出同一句话,语气比刚才不耐烦。
“来看你呀。”侠客环顾屋内,一具具被缝合得千奇百怪的尸体陈列其间,“还有来欣赏这巧夺天工的艺术杰作。”
玛奇一拽念线——几具尸体的眼睛与下巴咔地弹开,尸水滴落,猛然扑向门口。
“哇靠——玛奇你个变态!!!”侠客原地弹飞,叫得破音,逃出走廊。
玛奇嘴角一勾,重复他先前的招呼:“嘿。”
派克诺妲把悬在眼前的尸体推开,和那张缝了十几只眼睛的脸短暂对视,淡淡评论:“你还真有点像飞坦。”
“我们不一样。他玩活的。”玛奇扯了扯线,尸体们安静归位。
“话说回来,你有个活的客户在楼上等你。”派克走出地下室。
“侠客?他跑得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玛奇一上楼,就看到窗边又坐着一个熟人。他端着一杯热饮,杯沿蒸汽升起,在冬夜中显得几分出尘。只是他那双手上缠的绷带,一个是彩虹条纹,另一个是婴儿蓝配白云图案,严重拉低气质分数。
那人转过头,眼角含笑,比以往多了几分温暖。
“晚上好,玛奇。”
玛奇原地愣住,抬起的脚甚至忘了落下。“你是……”
库洛洛失笑。“这才多久,已经不记得我了吗。真令人伤心。”
玛奇面部肌肉抽了抽,迟疑地叫:“团长。”
坐在壁炉旁的另一个身影不动如山。黑红套头衫裹着削瘦身躯,他用伞尖拨弄炭火,火星飞溅。玛奇懒得看他,他也没打算招呼,谁都知道和飞坦不需要寒暄。
她已经明白‘客户’是谁了,于是朝团长摊出手掌:“付钱。”
库洛洛端着杯子浅抿,微微歪头:“节日不打个折扣?熟人价呢?”
“……你什么时候学会侠客的油嘴滑舌了?”
“这就算油嘴滑舌?我以前不也这样吗?”
玛奇死盯着他,一副‘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的表情。
“那是因为你很少和团长一起侦查吧,他和别人说话时,那个嘴巴啊,油光锃亮。”侠客啧啧啧调侃。
“恩。”经常一起行动副手的派克点头。
“你们啊。”库洛洛对属下很无奈。
“对,那是他和别人的样子。”湛蓝的双眸直视男子。相识几乎一辈子,无需言语的默契,沉默反而是彼此最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