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

    师炝握紧刀柄,在他左肩连砍三刀,如泄愤一般,顿时血花四溅,面前的少年有如一张脆弱的薄纸,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浓重的血腥气息勾起他脑中愉悦的信号,大约是心情好了,师炝两手一松,正欲给云殊华一个痛快。

    就在此刻,一道淬着冷刃的长剑带着巨大的剑意横空出现,将他五脏六腑骤力搅动!若不是他当即从云殊华面前滚落到墙侧,恐怕要七窍流血死在原地。

    “谁!”

    一道雪白的清影出现在师炝面前,还没看清楚来者何人,那道长剑就已割开他的喉,险些将他一击毙命。

    混沌恍惚之间,云殊华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打横抱起来,轻轻收在怀里。

    冷淡的清莲香气令人心安,让他从紧绷的状态中松懈下来。

    “小华,注意集中,神识不可涣散。”熟悉低磁的嗓音萦绕耳畔,不知怎地,这声线听起来竟带着些微的颤抖。

    重来一回,能让师尊早些出现,也不错。

    云殊华在心中默默想着,紧闭双眼昏睡过去。

    怦然心动

    桃月十九日,北域域主师炝身份败露,仓皇而逃。五域仙宗之主沈棠离下令捉拿反贼,举域出兵,奈何北域已反,又有清虚门与玉逍宫暗中相护,贼人至今下落未卜。

    那日云殊华着急去追盗取玉令之人,不慎被师炝重伤,自此昏睡了三日,直至某个狂风大作的夜晚才睁开眼醒来。

    彼时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他摸索着从床上坐起,青丝满塌,夜风微凉。

    云殊华打了个抖,视线追寻着光源看去,但见床边一颗莹润的夜明珠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冷光,光辉铺在床边,照着他的侧脸。

    左肩稍一牵扯便酸痒难耐,万幸的是并无痛感。云殊华摸上去四处看了看,发觉伤已大好,只是新长好的皮肉较为脆弱,一触就痒。

    不过是来裉荒山参加一场各域大比,现在回想起来,竟有劫后余生之感,其中复杂心绪,非一言所能述明。

    依稀记得那日是师尊及时赶到,这才救了他一命……师尊回来了?

    不知怎地,云殊华扯了扯嘴角,心中安定许多。景梵二字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云殊华便觉得是风雨无惧、安全可靠的。

    看着天色已晚,想必师尊此时应是在休息,明天一早再去拜见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可云殊华靠在床前躺了会,就是忍不住想去见见他。

    也不知师尊此行一去是否顺利,是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的,沈仙宗与他一道回来了吗?

    总归是没什么睡意,云殊华也不再勉强自己,他慢慢下了床,踩着一双短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右手拎起茶壶,摇摇晃晃地倒在白瓷的茶杯里,不少茶水洒了出来,洇湿桌面。

    冷茶下肚,云殊华颤巍巍地将杯子攥在手里,抑製不住心内的激动、狂喜与畏怯。他隻觉自己口干舌燥,意识浑沌,隻想快些去见到景梵,同他说一说这些日子在裉荒山的见闻。可是,可是他又很害怕,从前只听说过有近乡情怯一词,却不知有没有近师情怯这样的说法。

    正想着,唇上忽然沾了点冰凉的水滴,凉风一拂,带来异样的触感。

    云殊华顺手抹了一把,这才发现手上的哪是什么水滴,是血。

    他手忙脚乱地抽出手帕擦拭,没成想越擦越多,原是鼻血止不住地流了起来。

    云殊华隻好摸到后堂去找水清洗,一番折腾过后,已经是筋疲力尽。

    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流鼻血了?

    云殊华坐回桌子上,支着下巴回想起上次的情形。那日做了一个诡异的梦,醒来以后便觉气血上涌,若说这两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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