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条人命的血仇。
任安乐听到消息的时候,正蹲在院子里照料着她那几株稀罕的金焱花,苑琴见任安乐眼皮子都未抬,特意瞅了两眼又重复了一遍:“小姐,陛下下旨赐帝梓元改名承恩,现在外间百姓都在议论此事。”
“急什么,有些事他说了不算,你以为圣旨一出,便什么都管用了,让他们议论去吧,京城这地儿,还是热闹些好。”
苑琴见任安乐乐得偷闲,撇撇嘴道:“小姐,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苑书实话,苑书知道您真正的面容,等泰山上的那位入京,我怕她多半会猜出来。”
任安乐摆弄花苗的手顿住,起身,苑琴走上前替她将手上的土拭净。
“安乐寨里的老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你在苑书之后入寨,你可知我为何对你坦白,却不对她说?”
“苑书心思单纯,小姐怕她藏不住秘密?”苑琴猜道。
任安乐摇头,“苑书是单纯,于行军打仗上却有奇才,往往能出人意料扭转干坤,且在武功一途上的天分不下于我,若让她过早知晓这些事,以她的性子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那……若是苑书见着了泰山上的……”
任安乐笑笑,摆手,“你日后可唤她帝承恩。”
苑琴点头,“苑书见了帝承恩可怎么办?”
“这丫头胆子素来便大,吓一吓她也不错。”任安乐伸了个懒腰,就欲往书阁里走。
苑琴欲言又止,唤住她:“小姐,刚才有请帖送进府里,请您出席半月后太子在东宫的寿宴。”
任安乐顿住脚步,回头,皱眉,“此次东宫宴会邀请的是京城贵女和世家子弟,我如今的身份并不适合出席,韩烨怎会递来请帖自讨没趣?”
苑琴沉默,眨眨眼才道:“小姐,是慈安殿的总管亲自送来的请帖,这次的寿宴是太后一力举办,太后虽不出席,但是参加的人选皆由太后选定,除了小姐,得了太后亲自下帖的还有正在路上的洛家和东安侯府的小姐,以及……帝承恩。”
“是吗?太后真正想邀请的恐怕只有洛家和东安侯府的小姐,我纯粹是个应景的。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一下子来了三隻,东宫的火怕是要殃及池鱼了。苑琴,你替我挑一套正经衣服,我在一旁陪着唱台戏,也算应了太后的恩旨。”
任安乐懒懒挥手,踩着木屐三两下进了书阁。
苑琴一想半月后的东宫寿宴便很是期待,眨了眨眼,摸摸鼓鼓的荷包琢磨着京城哪家衣饰店口碑不错,一溜烟没了人影。
几日后,官道上,迎面而来一行人,禁卫军护卫两旁,中间的马车极是华丽张扬。
“郑统领。”车内一声唤,一旁的禁卫军统领郑山靠近窗边,低声问,“心雨姑娘有何吩咐?”
窗布被掀开,露出一张秀丽温婉的脸,心雨柔声道:“我家小姐久不下泰山,身体微恙,希望统领能在下一城为小姐寻个大夫,将车程放慢些。”
郑山微怔,粗犷的面容略有苦恼:“心雨姑娘,离京城还有些路程,太后有令让帝小姐参加太子殿下半月后的寿宴,若是迟了……”
“统领放心,只是会迟些日子,绝不会延误殿下的寿宴让统领为难。”
见小姑娘可怜兮兮地求情,念及马车里那位的身份,若是病了他也担待不起,郑山点头,应诺:“心雨姑娘莫担心,等入了城,我会为帝小姐请个稳妥些的大夫。”
心雨笑着感谢,放下窗布,缩回马车里,转头见帝承恩抿着茶神色沉静,迟疑片刻问道:“小姐,您好不容易才能下山去见殿下,怎要拖延着不入京城?”
帝承恩放下杯盏,半晌后淡淡道:“你这几日没听说吗,陛下迎入京的不只是我这个帝家孤女,还有晋南洛家和东安侯府的小姐,我怎能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