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推了,这是各府的请帖,您好歹出席几个,免得得罪人。”
任安乐接过来一起合上:“选了谁都是得罪,还不如全去。苑琴,京城王侯各府我都还未拜访过吧。”
“嗯,咱们不比刚入京城之时,小姐如今是上将军,想必所有人都在看小姐会站在哪一派。”
“陛下忌讳朝臣弄权,与其选择一派,不如和京城诸侯交好,不理朝堂之争,这些人大多是开国元勋,德行厚重,和他们来往,陛下不会有芥蒂。苑琴,备车,我去拜访拜访几位侯爷。”
“是。”
安王府后院,远远传来幼童嬉闹之声。
安王妃面容和蔼,坐在凉亭里,望着玩乐的孙子孙女,笑得很是满足。
“爱妃,你前几日才染了风寒,怎么不回房休息?”安王从东宫回来,忧心王妃身体,不免叮嘱几句。
“陛下遣了太医来问诊,昨日便大好了,王爷不必担忧。”安王妃起身,忙迎安王坐下,“太子请王爷入东宫,可是出了事?”
安王摇头,朝庭院中撒丫子跑的孩子看了几眼,“无事,太子只是说……陛下和太后年纪大了,喜欢儿孙绕膝之乐,让你这几日挑个时间带孩子入宫给陛下和太后瞅瞅。”
安王妃一愣,这等小事怎么也轮不到日理万机的太子郑而重之将王爷请入东宫吩咐吧。
“可是所有孩子?”
“不。”安王摇头,“我临走时殿下有吩咐,隻带嫡系入宫请安便可。”
安王妃点头,有些疑惑,不安道:“王爷,殿下此举……”
“爱妃不用担心,太子殿下胸中有丘壑,你照办便是。”安王摸着花白的胡子,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嘉宁帝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见他这个兄长儿孙绕膝,总该念及东宫无嫡系,退一步才是。
次日,嘉宁帝在上书阁批阅完奏折,想到几日未向太后请安,吩咐赵福摆驾慈安殿。
慧德太后在大靖享誉甚久,她出身北方诗书世家,十五岁嫁给太祖,乃大靖开国元后,太祖崩逝后便退居慈安殿。
天下皆知,嘉宁帝对慧德太后极为孝顺,凡太后所言,必会应允,是以满朝上下对太后尊崇有加,只可惜太后身体素来欠安,极少接见外臣。
“韶华,你这隻八哥真有趣,老太婆我每日都指着它来陪我解闷呢!”
“皇奶奶,韶华天天都来看您,您这是嫌弃我还不如一隻八哥!”
“你呀,都成大姑娘了,还要和隻小鸟置气。”
慈安殿内,请安的宫妃坐了满殿,韶华娇憨地靠在上首的慧德太后身上,不依不饶地撒娇,太后眉角含笑,对着孙女揶揄。
不得不说皇家驻颜之术冠绝天下,太后五六十岁的年纪,却发如黑绸,容颜不显老态,只是瞧上去有些苍白。
“哪有哪有,皇奶奶惯会取笑我。”
“你祖母说得不错,韶华,都快招驸马了,还一副小孩子心性。”嘉宁帝从殿外走进,笑道。最近韶华日日都来慈安殿陪太后,他很是满意。
见嘉宁帝走进,众妃慌忙起身见礼,韶华见嘉宁帝神色愉悦,暗舒了口气,又听他提及选驸马,一时害羞,跺着脚道:“父皇,你和皇奶奶一样,都取笑我,儿臣不和你们说了。”说完红着脸跑出了慈安殿。
嘉宁帝和太后看着韶华一溜烟跑个没影,相视一眼笑得有些无奈,他朝众妃摆手:“你们回去吧。”
嘉宁帝是个勤于政事的皇帝,平日里宫妃见他的时间不多,也就能在太后这碰机会,此时都有些悻悻,没精打采地退了出去。
太后瞧在眼底,摇头道:“皇帝,政事固然要紧,可后宫和前朝干系紧密,也别冷落了诸妃。”
嘉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