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万民书就是你的底气,只要殿下信得过微臣,待大事一成,臣必携百官来迎吾皇。宋王思从袖中拿出一张檄文。
二皇子被宋王思地话挑起了一些斗志,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天,百官相迎,跪在地上对他齐呼万岁。
檄文上的内容很简单,全篇都在说大公主是江牝鸡司晨,女子应相夫教子,不可坐江山,更会毁了一国气运。
二皇子眉头深深皱起,犹豫道:百钺史上已经出了两代女皇,在位时皆励精图治,深得民心,这个借口恐怕立不住。
宋王思冷笑一声:殿下忘了什么叫事不过三,正是前面已经有了两位女皇,才不能再有第三位,否则会遭天谴的。再者借口之所以叫借口,有就行了,立不立得住就不是现在能断定的了,成王败寇,历史向来都是由胜者来书写。
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身为女子却拿了本该握在男人手里的权势,这便是错的。
二皇子低头看着手里的檄文,心里依旧拿不定主意,就和宋王思方才说得的一样,若是一拼,尚有一搏的机会,若是不拼,就坐等失败。
可是他同样也明白,若是就此作罢,父皇肯定会留他一条命,说不定还能做个闲散王爷,可若是去拼一把又拼失败了,那才是真的性命不保。
就算父皇让他活着,皇姐登基后也不会留他,毕竟谁会留一个谋逆过的皇子呢?
宋王思见他犹豫不决,直接跪了下去:殿下,不赌一把就不知道输赢,此刻犹豫不得啊。
二皇子恍惚了一下,是啊,不赌一把谁知道输赢呢?他不再犹豫,伸手从怀里拿出王府的府印,这个玉制的府印还是当初出宫建府时,皇姐亲手交给他的。
而皇姐的府印,据说是父皇亲手给的,所以啊,从一开始他就比那个女人低了一头,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拿了此印,便如本王亲临,皇子府上下皆听调遣,宋爱卿去吧。
明明该是令人热血澎湃的事情,二皇子却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语气颓丧,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
宋王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低头又拜了一下,才慎重地接过二皇子手中的府印,以及那一篇被当作借口的檄文。
出了刑部大牢,宋王思便秘密去见了李广白,然后两个人连夜去拜访了所有暗中投靠二皇子的人马,最后把府令和檄文送到了护城军中。
百钺八十一年,立冬这天。
从一早开始,天空中就灰蒙蒙的,说不清是雾气还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公主府,齐予看着手里的书信,嘴角一点点扬起,大公主从平蛮州出发回京那天就写了这封家书,如今信先一步到了,想必人也不远了。
寒水,公主这几日就要回来了,你说这个骰子是做项链好,还是做手链好啊?
寒水撇嘴:驸马不是说要往骰子里面放一粒红豆吗?还入骨相思,矫情。
齐予叹气,语气里却暗含炫耀:你不懂,这种东西一定要亲手做的才有意义,等你哪天有了心上人才会明白这种心情。
寒水眨眨眼,谁说她不懂,她已经懂了好吗?
再说了也不是她不想亲手做点什么,而是她的月例才刚发下来就都上交了。
说起来全都是泪,全都是酒惹的祸,她有罪,她和主子一样被冲昏头脑了。
都怪那晚的酒太醇,月亮不该躲起来,夜空不该黑得那样好看,可最好看的还是那个女人。
主子应该这两天就到京城了,驸马还是早些想好这骰子是做项链还是做手链吧,奴婢就不打扰你做决定了。
寒水说完就走出书房,她现在也是有心上人的,为什么要陪驸马在这无病呻吟,回去抱那个女人聊聊天多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