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回家屈指可数,留宿更是屈指可数里面的屈指可数。而且像今天的日子,金童不会不重视。是什么,让她不重视了。金童没有多说,我便没有多问。但是这个小疙瘩就这么冒出来了。不知道明天,不,今天,新的一年的第一天,金童会不会告诉我一些,有关她家里的事。就算是不开心的,伤心难过的,我都想知道。
躺在铺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个大相框,要不没有人,要不全是人。无论人多人少,总差点什么。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梦魇惊醒了。具体做了什么梦,记不清了,就感觉梦里梦外都是这么的黑。我急喘着气向旁边摸索着,脱口而出:“金童。”急忙开了灯,四下一望,才记起,今天,金童不在。一口凉气从心底叹出来。我抱着腿,下颌搭在膝盖上,脑子一片清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大的人了,一个梦魇会让自己这么狼狈。我撇着冷清的床,心里不怨是不可能的。我默叹了一声关了灯,向金童那边靠去,鼻头能嗅到她残留的味道。是昨天,不,是去年的味道。
金童不在,我也懒得早餐,随便在街上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就去挤公交了。
公司大堂的相框装饰撤了,大家继续神色漠然,步履匆匆。我也不例外,两三口将豆浆喝完了,就往电梯里挤。
刚走进办公室还没有进入状态,我就被柯依依逮住:“你知道吗?小少爷回来了?”我将头撇过去看着柯依依,脑子里检索着谁叫小少爷。柯依依凑过来小声的提醒:“金阳,金阳。”我恍然大悟,金阳,金童的弟弟,金氏集团唯一的小少爷。见我了然,柯依依将手机递过来:“你看,女神和昨天穿的一样。”我放眼望去,的确,金童没有换衣服。我两三天换一套也是常事,并未觉得其中的怪异。只觉得是金童昨天没回家,没衣服换。可柯依依小声的补充着:“看来要地震了。”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满脸悲切的柯依依,马冬走过来补了句:“地震?哪里地震了。我刚才还在看新闻,没看到哪里地震。”柯依依瞪了眼马冬,将手机收回。马冬却凑了过来,小声嘀咕着:“你们知道吗?小少爷回来了。”
柯依依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点八卦:“上班了上班了。”
见柯依依不关心的退场,马冬便揪着我不放:“我猜,他这一次回来,就不会走了。”看着马冬那笃定的眼神,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马冬也不需要我接话,直接向我说明他的推测:“离过年还远着呢。这么早回来,葫芦里准有药。”摇头摆脑的马冬又坚定的看着我:“相信我,不出一个手掌,战争就开始了。”看着马冬的手摇了摇,我猜,他说的是五天。
目送马冬退场,我拿出手机,没有金童的信息。我尽量不发出动静的起身,疾步来到楼梯间,已经等不及发信息了,直接拨通了金童的电话。短暂的连接过程,我已经在狭窄的楼道来回走动几次了,牙齿咬着指甲,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心里的急躁越来越盛。
“喂。到办公室了吗?”金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听不出一丝波澜,“早餐是了吗?”
听到金童的声音,我才舒了口气,放慢了步子悠哉着像是在逛小花园,突然记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你,你到公司了吗?”
金童呵呵一笑:“怎么,一夜不见,你就开始思念成灾了。”
听金童还有心情跟我打趣,我的担忧又减了几分,靠在白墙上,说话也利索多了:“对呀,从去年一直思念到今年。”
金童温柔了一句:“下次不会了。”
我一夜的辗转突然烟消云散,心里荡漾着春风:“今天回家吗?”
“嗯,你想吃什么,我晚上做给你吃。”金童如往常般说着。
我想了想,毫不客气着:“宫保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