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了她的房间。真的太简单了。四面白墙,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一个电脑台,一个置物架,真可谓一个字来形容,真是空。
不老实的金童翻了个身,才让我回了神。我将她压着的杯子抽了出来,盖在她身上。她蜷缩个身子,更像个小孩,嘴里还在呢喃什么。我虽好奇,但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习惯,起身离开,却突然听到一声清晰地,夹杂着苦涩的喊声:“妈妈。”我重新注视着金童,她依旧蜷缩着自己的身子,被子下的她,只有个头露在外面,弱小了不少。再加上刚才的那声喊叫,我的心隐隐犯痛。让我想起了坚强的张晓月,也会在月圆之夜,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哭着喊:“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鼻头一酸,眼睛一热,我不假思索的坐在金童的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身子:“没事,虽然妈妈不在,但是只要知道她是爱我们的就行了。”一滴酸涩的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我立马拂去,讪笑着:“安慰别人,怎么自己哭了。”突然,我感到被子在动,一低头,看到金童移了移身子,向我靠来。我不禁伸手抚摸着她的青丝,就像抚摸着张晓月一样。其实,大家褪去白日里的光环,都是怕黑的孩子。
听到金童匀称的呼吸,我才慢慢的起身离开。不愧是特殊宿舍,它的客厅还配备了沙发。既然寝室回不去了,我干脆借她们的沙发一宿,也算是补偿了我对她的照顾。金童那声无助的呼喊牢牢的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我醒来时,突然想起自己还要打工,猛地一个翻身,拿起帆布包就往外面跑。我听到图书馆前的钟声敲了九下,着急的抱怨了一声:“完了,迟到了。”
赶到奶茶店时,郑欣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她的工作。我不好意思的走进去企图解释:“昨天晚上。。。”刚要说出金童时我却觉得不能把她的糗事说出来,只好随机一编:“昨天晚上睡迟了,今早起晚了。”
郑欣面无表情着:“嗯,迟到一次,扣款五十,你知道的。”我抿着嘴,有苦说不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郑欣在考勤表上给我重重的记下迟到。工资还没有到手,就已经开始被扣钱了。我突然对这份工作失去了热情。郑欣见我的神色异常,站在前辈的角度教导我:“自己的失误自己负责,这是规定。若是不乐意,可以辞职。”我瞟了眼把背影留给我的郑欣,只能默默地受教了。
交班时,王远先到,看到郑欣就把手里的章鱼丸子递上去:“郑姐,昨天谢谢你了。”
郑欣难得的笑了:“没事。提前通知我,我好安排就行了。”
王远又走到我跟前,将另一份递给我:“昨天辛苦你了。”
替他上了班,得了一份章鱼丸子也不错。我接过便开始吃了起来。不料郑欣来了句:“云朵,你来和王远对账。”见王远站在收银台前,我也只好放下手里的丸子前去交接。等我再回来时,发现丸子不在了,垃圾桶里有两个已经空了的食盒。我向郑欣看去,她正和王远谈论着商场的活动。我心里暗叹了一声,拿出帆布包和他俩打了招呼离开。
回到学校,坐在食堂,吃着大米饭,我盘算着自己的工资,去除今天被扣的,一日三餐,日常必需品,心里一阵比一阵凉。无奈郁闷的我用筷子挑起一粒米饭,又让它从缝隙间落下。周而复始,感受着一粒米饭的无助。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二栋时,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我真的看到了。金童正站在楼下,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我心怀疑惑,但选择了忽视她。毕竟我们没啥关系。我们寝室能和她扯上关系的许文倩也回家了。那她是来干嘛的?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从她跟前走过时,听到她清清楚楚的一声:“云朵同学。”
我立马停住了脚步,心里不停地质问自己:是在叫我吗?叫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