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作

各位坚决不能与他来往。我的条件也很简单,恳请各位不要拉拢赌场资金。

    詹姆斯这次只是来听听八卦陪衬,毕竟此事与安吉拉的关系并不十分大,而与映华的关系极大,当然,安吉拉确实向映华投资了一些钱,也不想惹火上身。陈沛兰不明白她在场的意义何在,她对此并不感兴趣,然而詹姆斯总希望她出场参与,多多融入上海交际圈。

    是,我们领导层不插手赌场业务,但无法要求旗下演员与他们有来往,这是他们的私生活,过度压榨有点不切实际。看来在场的另外几位是旗鼓相当的影业老板。

    我知道,因而这只是母亲的告诫,也是提醒,这群人并不是心善仁慈的生意人,陈俞略微消沉地说:包括陈临冬。

    饭后,陈俞邀请陈沛兰到一楼茶室观看皮影戏,重聚一回。帷帐内灯烛明亮,萤火于白幕布后大阅皮影人,盯得人夸张绚丽。一龙一扇一女子,祈福笙歌。

    陈俞欣赏完弹了弹快断的烟灰,转头看向陈沛兰说:陈小姐,很抱歉用了你的摄影师,我今日才知道。

    陈沛兰点头:并无大碍,他们都是很好的摄影师,能与他们合作一次便满足,我希望你也是这么想的。

    他认同:确实如此,好的摄影师能捕捉连自己都未能发现的秘密。

    她趣味盎然,笑得酒窝微露,说:看来你深有体会,她点了根烟,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不知是否会冒犯到你,如果你不愿回答,就当我也没问过。

    请说。

    那次你从洛杉矶回日本,婕斯敏就收到一封来自上海的信件,正是你母亲亲手撰写并邮寄的书信,她说你并不想回上海发展,请婕斯敏在你从日本毕业后多多照顾你

    话还未说完,陈俞替她接下面的话:所以你好奇我为什么现在又回上海了,而不是在洛杉矶,也不是在京都,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上海是我的家,我想回,自然要回。

    我并不知道你和你父亲已经断绝关系了,当时你们似乎还有联系。

    还有仅剩的一点,骆驼压死最后一棵稻草。你和你父亲呢?

    陈沛兰笑了笑:他挺好的,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我十三岁那年想要去演戏,父亲并无怨言也没有阻拦,反而是我的奶奶并不看好戏子,她非常强势,你也见过的,可是她心地善良,担忧我的将来。我很倔强,十四岁跟她作对,她气得跟父亲说要打骂我囚禁我,可我一定要试试,哭得死去活来的,奶奶说古往今来戏子没有好下场,尤其是女人。我没想过我会进好莱坞,机缘巧合之下我非但进了还得到不少提升。

    我记得她,很好的老人,也庆幸你扛住压力做演员,你很适合,不能错失机会。这个世界很小,远方的近距离的,不可思议地汇聚在一起,像溪流汇入大海。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密斯陈?陈俞故意这么唤她,然后说:后来我走了,你开始越来越多机会曝光,我演艺班的同学在电影院见到你就爱上你了,不知是演的还是真的,向我摆出六神无主神魂颠倒的样子。我从来没跟任何同学公开我们的认识。

    幸亏,否则你会被烦扰死的。她大言不惭道。

    一刻钟过去,另一场皮影戏开始,官人拂袖而去,雅致香炉生烟请观众再赏一柱时间细品。陈沛兰从这徐徐缥缈的烟望见行动的皮影人,排山倒海的鬼哭狼嚎,蛇精在盘丝洞前跪坐,菩萨凭光而降,指责她祸害苍天。悟,陈沛兰悟了这生烟生的是含蓄的乞求,乞求他们花上随风消散的时间来观赏形态各异的命运。他们点了两根烟,忽而被烫到,忽而坐立不安,忽而闻到两股在鼻翼切磋的烟味。等蛇精平静地坠入悬崖赎罪,这烟也就停了。

    驻洛杉矶的时候,他们曾经在酒保面前欢快吐烟,嚼着樱桃,不知大洋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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