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外貌的生物会使用共通语言。
海因被恐惧淹没了声响,猎刀在逃离棕熊时不幸遗失。唯一能护身的仅有腰间上的小匕首,可豚人的皮肤厚度却不知是否能用单五公分长的刀身伤及。
『你的味道好奇怪喔,和人类完全不一样。有点像蜂蜜,我最喜欢蜂蜜了。』
好在幼小豚人没对海因发动杀意,反而好奇眼前和牠
相仿的人类孩童。
那只如人却又似兽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来回触碰,塞进腰带的衣服被对方粗鲁的动作拉乱,藏在布料间的匕首差点现露。海因只能拼命忍着身体颤抖,任由对方抖动的软鼻在肌肤上磨蹭。
必须下手准确,在牠转头暴露颈部时候划开。
海因在内心打算着的计画,这些作业程序自己并不陌生,只是此刻没有影翼陪伴身边辅佐帮忙。不免有些恐慌。他注视着豚人幼童的颈部,那有着厚实肥满的颈椎。在那底下有着正跳动、粗壮的大血管。所有生物,只要那条动脉血管被割开,喷发大量生命之源。任凭有着再庞大的身躯都会毙命。
『啊,爸爸。』
正当海因伺机要往怀中取出匕首的同时,豚人幼童将视线移到牠後方,站在豚人幼童身後是健壮如熊的成年雄性豚人。海因感觉自己连最後逃脱的机会都失去了,四肢逐渐僵硬,彷佛黏上蜘蛛网上的小虫。
对方特有的小眼珠在看到海因时,稍稍眯起再也无法缩小的眼球。
『是人类的孩童啊...。』
不知是否错觉,手脚的颤抖比起刚开始更加剧烈,眼前一片黑不仅是那硕大身躯投影下的影子。就在那壮硕的躯壳往自己更加靠近,海因不禁下意识闭紧双眼,无法制止汗水和眼泪沾湿脸孔。
『不是要你别靠近人类的猎场?回家了。』
笼罩全身的黑影仅仅是将紧靠自己的豚人幼童抱起,海因在松口气时感到更多惊讶。
豚人残暴、喜欢袭击、杀害人类。
把自己孩子抱起的豚人乾脆的转身离开,没有多说上一句话。与河水镇上的人们口中诉说的宛如是另一个物种似。
所以那是谎言...?
以前的自己对谎言并没有概念,也是到河水镇海因才理解有人带着满腔敌意、有人满嘴谎话。老妇带着嫌恶的眼神推开需要帮忙的他们,刻意用恶劣价钱收购两人辛苦收集来的木柴。
没有人同情他们,只希望外族人不要在他们家乡长住,却又仰赖多是外族人和无赖组成的开荒者。
『...人类的小孩会有这样的味道?』
正当海因松懈的同时,对方突然急转回头,恐惧重染全身。瞬间,一道黑影飞快贯穿那晃动的颈子。大量红色飞沫喷溅而出,甚至是自己脸颊上。温热的液体宛如诉说彼此同是活物的证明。
黑影是被精心打磨的箭矢,没有钱能购买铁制的箭头,主人将其前端磨至异常锐利。精良的训练使臂力射出力道极为强大的飞箭,皮脂再丰厚的野兽也无法抵抗这般攻击。
拥有如此精湛的弓术,海因只知道一个猎手。
『唔...啊...可...可憎...的...』
被刺穿动脉而喷发的伤口,豚人的视线不再聚焦,含糊说着听不清的言词。庞大的身躯摇晃後不支倒地,只剩幼童的啼哭声划破整个夜空。
箭矢的主人从暗影处现身,破旧的鹿皮外袍上有着难洗的污渍。步伐无声的踏平雪地,赤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着锐利的光芒。
海因还来不及喊出对方名字,只见他提着自己的猎刀缓慢走近。白银色刀身在风中呼啸,毫无仁慈的捅进幼小野兽颈椎之中。
那尖叫比方才更加难受,耳膜像是硬生被无形的啼鸣声刺穿。金色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