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樱和韩玉梁离开,房门关上,他才缓缓舒展身体,长长松了口气。
拿起手机,他解锁翻了翻通讯录,看着一个名字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放在一
边,又躺了回去。
带着伤不敢回家,郑澈哲索性躺到快上班的时候,才下楼结账,离开去了单
位,这样,也算是圆了之前被说喝醉的谎。
他得配合叶春樱隐瞒,因为他其实能猜出当初监视她的是什么人,只不过不
敢确认。
他很惜命,宁肯自己不知道,所以,他并没说谎。
在福保部工作三年,他早已经学会如何用真话来骗人。
小腿不怎么疼了,等回家被老婆发现,就说是应酬喝多了,路上摔了一跤。
被折弯的钥匙需要新配,晚上回家前得多喝点酒。
郑澈哲一边思索着今天掩饰的计划,一边翻出手机里管爱民的电话号码,看
了一会儿后,从通讯录中删除。
既然老管死了,有些事,就混在刚才交代的罪行中,永远变成秘密吧。
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这时,郑澈哲看到了一个女人。
她身材高挑,带着硕大的墨镜,天气已经很凉,却穿着看起来很单薄的轻便
运动装,紧身裤完美勾勒出胯部的饱满线条,充满了引诱男人冲动的魅力。
但刚刚才在女人身上吃了亏,郑澈哲选择了往边让让,给直冲自己走来的女
人闪开了路。
他已经过了愿意在街上搭讪年轻姑娘的岁数,他更愿意通过比较简单直接的
交易来满足偶尔会出现的性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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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走了过来。
就在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忽然惊叫一声,崴了脚一样往他身上倒了过来。
郑澈哲本能的伸手将她扶住,皱眉说:「你没事吧?」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股来自腰侧的尖锐刺痛。
他低头看了一眼,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着他的腰,寒光闪闪。
那女人用阴沉、令人汗毛倒竖的腔调低声说:「老实点,搀着我,上旁边那
辆车。」
郑澈哲扭头看向已经在他视野所及距离的单位保安,他大喊一声,一定会有
人来救他。
可那把匕首又刺入几毫米,女人的声音也更加冰冷,「你再不听话,就准备
死于肾脏出血吧。那种死法很慢,你有足够的时间和死神沟通。」
他不想死,于是,他搀着那女人走向了旁边停着的黑色轿车。
轿车停在福保部门口监控的范围外,对面是个小公园,没有摄像头拍到郑澈
哲最后的身影。
那辆车,就此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叶春樱坐在窗台上,望着旅馆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忽然想起
什么一样问:「韩大哥,你是怎么知道郑主任最后还有事情没说的?我当时看他
表现没什么破绽啊。」
她心情一直徘徊在谷底,韩玉梁逗乐几次没有起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看
她总算主动开口,赶忙笑道:「你不懂,这种朝廷小吏,个个都是撒起谎来面不
改色的人精,指望察言观色判断他们撒没撒谎,那得有看穿肚皮的本事才行。」
叶春樱果然扭头看过来,「那……那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没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