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法力高深的仙人,他只是被这样无拘无束的繁华迷了眼,莫名的醉了,忽如其来的想到当时和坤隐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是个青年人,满脸稚嫩,偏生把自己当成一只小狗崽子,若不是他给的诸多仙草仙丹,自己恐怕是会伤了根基,那只小凤凰那样不愿,到最后不也还是得容下自己么?
濮阳笑了笑,酒液飘洒,他随意的躺倒在屋檐上,看着天空中玉盘似的明月,突然回想到自己当时年少轻狂所为,他生来便是天犬,无父无母,虽然他能力出众,天生地养,自然称得上是血脉高贵,可天界官职都已被开天辟地的古老氏族所占据,自己只能有个小官当当。
不愿如此。
便想到要做一番大事。
他当时看什么都不顺,哪怕是坐在最高位的天帝也是不顺意,自己是否可以将他赶下宝座?但这属实太过莽撞,很有可能小命就没了。
濮阳便抓耳挠腮,在穷奇会上,一个跃身,化作原型将天上的月亮吃下一大片来。
盈盈月光是无上法力,至精至纯,让他一下能与四万年前的大神们相比较,可光有修为又能如何,这样的行为不过昙花一现。
那些看着舞姬们美艳腰肢的仙官,那些吹弹奏乐的妖媚歌女,那些威严凛然的仙官,那诸多人在下面小的几乎是蚂蚁大,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清二楚,他此生都无法忘怀。
可那又能如何。
他照样是不敌天帝一根手指头,便被轻轻松松打入了人间界,若不是那一口月亮,自己恐怕是要死了。
以一人之力去敌天界所有人,简直是螳臂挡车,他这荒唐往事过去,便在天界有了很高的官职,自然安定下来。
濮阳芶瞧坤隐,只觉得他像自己又不像自己,这般倔强,给他些苦头吃了,便才会有好的日子。
他看着虚假的月亮,忽的听见一小巷子中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喊声,然后又转成呜咽声。
濮阳芶轻轻落下地,扬起一阵灰尘,他略施法术,一瞬便瞧不见了。
“张妈妈,妈妈,求你了,这个孩子我真的想留下来,他说过的,他说过会来接我的,会为我赎身的。”
一个稍微丰满的女子,侧身睡在有点脏污的小榻上。濮阳芶,瞧得清清楚楚,那女子的小腹略微鼓起。不是胖出来的,倒像是怀了孩子,他此时有点好奇了,毕竟天界,孕育子嗣有诸多困难。仙官们法力高强,可同样要受天地法则的约束,繁衍后代便越发的困难起来了。
那女子哭喊着,不停叫嚷着说会有人来接他,为她赎身的。只听得这昏暗小屋中,老鸨儿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劝骂着这女子痴心妄想。
“哪怕是醉仙楼的头牌都没有说要从良的,你不过一个小小暗娼竟还有信了男人嘴里吐出来的话。”
她脸上的粉涂的太厚,一动就扑簌簌的往下落,手指关节明显。强捏着一青瓷碗,里头装着药水,捏着那满脸是泪的女子下颚硬要往里头灌。
“你在这八筒巷子里也做了好些年的营生了,自然是知道那些男子什么德性,还能被一做采买生意的给花言巧语骗去了心不成?”
……
濮阳狗看到这边已是全然明白。他瞧着这女子微凸的小腹,心中有了谋算。他想着坤隐,即便现在冷硬心肠。可如果他有了子嗣呢?他如果腹中有子,是否也会和这女子一样,满心满眼的想着他的丈夫呢,像老鸨儿这样的人和暗娼。这般悬殊的地位,这小小女子都能够奋力反抗,那让坤隐一颗飘荡的心。系在自己身上,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濮阳想通其中关节,心下登时有了几分自信。
他提着繁荣街道上一些小吃便晃晃悠悠的回了最新楼,那被老鸨儿灌药的可怜女子,他自然也没有去管。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