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的泥土里摸索,被弄脏了也不在意。灌木丛里粗粝的树枝扎在谢至身上,有些尖利的小树枝把他的手臂划出了细微的伤口,渗出来的血丝瞬间就被越下越大的雨水冲了个干净。
谢至蹲在树丛里一寸寸地摩挲着,身上细微的疼痛不及心痛的一丝一毫,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湿润粘腻的泥土里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物。
月亮被天上黑压压的乌云遮去了大半,只余下小小的边角在散着微弱的亮光。银色的圆环被微弱的月光照得亮亮的,谢至看着指环里刻着的“”,缓缓地把戒指套上自己的手指。
尺寸正好。
这枚戒指分明是盛淮南刻来送给他的。
【谢至好感度上升至92,恨意值90】
谢至不禁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恨不得伸手给自己一耳光,再把自己千刀万剐。
他头天晚上让盛淮南挑选戒指,后来却把盛淮南选的戒指戴在了阮明珏手上,还扔掉了青年不知道花了多久刻出来的戒指。
“我真是个混蛋”谢至喃喃道,他翻开卧室的抽屉找到了几枚还没刻东西的戒指,选了个大致合适盛淮南手指尺寸的戒指,随后伸手拿起盛淮南曾用过的工具一刀一刀地在戒指上雕刻着。
盛淮南给自己刻的那枚戒指早已经不知所踪,谢至只能看着自己手上戒指的图案雕刻类似的。尖锐的刻刀不时划过谢至修长的手指,有时谢至用力过猛,刻刀甚至会划破男人指尖上的皮肉。戒指上的图案并不繁复,无非是一些简单、有设计感的小纹样,谢至刻完的时候手指已经鲜血淋漓,他却丝毫没有在意指尖上翻开的皮肉和疼痛,一笔一画地刻着圈内的“”。干涸的鲜血遮住了银戒原有的光泽,谢至仔细地把刻好的戒指冲洗干净,才给自己包扎了手指。
熹微的晨光已经透过纱帘照进了房间,许是昨天夜里淋了半个晚上的雨,又整整熬了一个通宵,被刻刀割裂的伤口也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谢至的头有些晕。他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全身无力的虚弱感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生病了,可是他一点都不想叫医生。裹着纱布的手指划卡手机屏幕,犹豫了片刻,在电话本里点了盛淮南的号码。
就看一眼,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