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这窑子有新趣儿嘛!”
大海身后带的一群人嗡嗡作响,显然不是来听曲儿的。
“各位爷,各位爷,”龟公见势不对,又挤了上来,“这边,这边来!”
大海抬手止了身后的聒噪:“带兄弟们出来乐一乐,见见世面。”
那龟公哪里敢接下这话茬儿,本来就躬着的腰压得更低了,边走边回话:“玩儿的地方,哪里担的起爷这抬举”
正想着怎么回话呢,就到了另一处小院儿,门柱上还写着三个大字“快活楼”。
这堂可比刚才那间小上不少,台上是一青年人,留着书生头,穿着一袭青衫,在台上说书呢。
“这妓院跟茶馆似的。倒也是新奇。”
后面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声音倒是小了很多。
怕这魂儿都被东边上的一排给勾去了。
这一排站的都是汉子,有的身形精壮,应该是庄稼汉子,有的半大孩子一样,怕是穷苦人家卖进来的。一个个的都披着黑色的薄纱,穿着和没穿也没大差。
大海拿出一袋子让给龟公:“都给我兄弟安排好了。”说罢,停了停,“要是有走不惯旱路的,带两斗花子。”
龟公悄悄掂了掂这钱袋,笑得嘴都裂开了:“得嘞!保管各位爷明儿都是精神抖擞一身儿轻!”
这还没多笑两下呢,就看着这位大爷打西边去了。
“欸欸欸!爷!”龟公赶紧追上去,拦又不敢拦,“西边都是清倌儿,不卖身的!”
这话大海可听不进去,他眼里只剩下一位美人儿了。
这美人一身墨绿色的旗袍,手上拿着烟斗,正搁那儿吞云吐雾呢!动作间小巧的喉结在立领里滑动,胸前水滴状的开口泛出乳白色的光芒,腰在暧昧昏黄的灯光下仿佛不盈一握,开衩的旗袍摇摇晃晃,隐隐约约露出修长的腿。
真真是尤物啊!
“就你了,”大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叫什么名儿?”
“这这”龟公着急地直冒汗,看了看这位,又看了看那位,“使不得呀!”
大海火气就上来了,他啪一拍桌子:“钱不够使啊!”
“这位爷,”美人出声,宛若玉石相击,“别为难他了。我是清倌人,不卖身的。不能坏了这里的规矩。”
“爷要是想过夜,去东边瞧瞧。”美人接着劝,“爷说说喜欢我什么?我让人给爷找找去。”
“对!”龟公抹了把汗,接道:“给您找,包管找得到您喜欢的。”
“嘁,”大海反倒笑了,目光靡地从美人的头发丝看到脚,“成啊!要像你这么盘亮的,腰要细,腿要长。”
看对方张口,大海打断了他,脸上带上了讥笑:“要像你这样骚的。”目光还转了圈,“奶子还要大,不大的不要。”
美人眉间染上了一点薄怒:“爷,全场子里,怕是没一位有您的胸大咯!要不您回去玩自个儿去!”
“嘿!大海哥,这海占子够劲儿!”
“是啊!大海哥,要胸大这可没人比得过你啊哈哈哈!”
难得看到自家大哥吃瘪,这群汉子和闻了腥的猫一样,也不挑人了,就站这儿起哄。
大海当下就挂不住脸了,他沉下声来:“出来就是卖的,卖谁不是卖。给句痛快话!”
龟公叫苦连天,怎么就犟上了呢。又只能偏帮着:“爷,咱们洛哥儿真的不卖身。要不您看这样,洛哥儿先陪您聊聊天喝喝酒,等过夜的时候再给您安排一个。爷,您看这样成不?”
“得看你们洛哥儿的了。”大海面上稍缓,内心想的却是,到了房里还能让人给跑了不成。
大家又一齐齐地看向洛哥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