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大门往外的三条街被堵了个水泄不通,黑压压跪满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纸爷要出殡呢。
林榄拖着一身伤跪在霍家大门口,连磕九个响头,正准备来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就被人兜头泼了一盆热水。
林炎把盆一扔,笑得人畜无害:“这大冷天的,给你暖和暖和。”
林榄:“……”
头髮肉眼可见冻出了冰碴,他却没动。
林炎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
林榄僵硬地扯起嘴角:“谢火爷夸讚。”
林炎:“……”不要脸这方面,今儿算是棋逢对手了。
林榄又要扬声,林炎给他换了盆凉水。
“你看你这都热冒烟了,我给你降降温。”
跪在林榄后头的人看不下去了,怒斥道:“那是寒气,哪是冒什么烟!”
林炎瞥他的眼神比寒气更凉:“哦,抱歉啊,爷没上过学,不懂。”
后头那人肝胆剧颤,瑟缩着矮下去。
其他人也都沉默。
这话实在不好接,堂堂林家嫡系少爷为什么没上过学?还不是因着前任家主兄弟俩要烧灵树逼纸爷就范么,威逼不成便想玉石俱焚,尽是些下作的招数。
林炎叛出家门,何尝不是那时的林家根本容不下他呢。
好好一富贵人家大少爷沦落到连学都没得上,林家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推脱责任。
就更别说现在这新家主乃是当时那位家主的亲儿子了。
这仇口,深了去了啊。
如此一想,人们再看林榄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这得多大的脸才好意思上门求纸爷回林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