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给踩躺下了。
他就这么从男人脸上走过去,来到霍纸跟前,献宝似的递上两样小吃。
“还热乎着呢,赶紧吃。”
霍纸数了数鸡蛋灌饼边沿露出的火腿肠数量:啧。
等霍纸接过去,林炎手快地从灌饼里抽出两条带酱的火腿肠,仰脖顺自己嘴里。
霍纸:“……”
手下默默退开两步,这貌似没他什么事了,要不他走?
林炎又抽出片生菜叶子,兔子一样嚼着。
霍纸再往饼里瞅瞅,没酱了。
“那死鬼怎么回事?”林炎含糊着问,“送来的时候没这么活泼吧?这可得加钱呐。”
霍纸还在琢磨没有酱的鸡蛋灌饼能不能好吃,对死人的话题便有些心不在焉:“加钱?”
林炎眼睛瞪起来了:“莫非阿纸收留尸首不收费?”
霍纸恋恋不舍扬起脸,两眼茫然。
林炎爆喝一声叫住企图溜走的手下:“你说!”
手下立马规矩站好:“回火爷,纸爷从不收费。”
林炎气笑了:“我就说怎么天天有人往这送死人,当咱这是免费的殡仪馆呀。”
手下眼观鼻鼻观口没有搭茬:往这送的尸体,收费的殡仪馆也得敢收啊。
林炎嗦嗦指尖的酱汁,抬腿就走。
“这都什么年代了,白嫖可不成。”
一脚迈出门的林炎又折回来,将被无视而怒火中烧快要爆炸的死人揪起来,拖死狗一样拽着走。
霍纸好不容易把刷满酱料的鱿鱼塞到饼里,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就被男人的惨叫惊着了。
只见刚刚还是一副人样的男人已然脱胎换骨成了青面獠牙,四肢乱蹬试图挣脱后颈上那隻铁钳般的手,像隻被捏住后壳的螃蟹,到头来全是徒劳。清晰的口齿也只剩下吱哇怪叫,伴着成群鸟鸣,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