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回身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没答话,他不想回答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放手。”
“同样是男人,你为什么能接受他却不能接受我?”萧逸阳心有不甘,他的语气变得急躁:“为什么朕想要的东西,他都要和朕抢?为什么?”
“他比你坦荡。”燕云说着扯开萧逸阳的手把他按回去,替他盖好被子,盯着他的双眼道:“你太贪婪,什么都想要,所以什么也得不到。”
“还有,他比你勇敢,至少不会因为权力和世俗屈服。”
说到萧逸然,燕云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瞬间溢满柔情:“他为了我十几年未曾娶妻。”
这些话像是刀刃一样刺着萧逸阳的心脏,他急火攻心,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却忍不住喷出一口淤血。
“阿云,我真的喜欢你。”萧逸阳擦去嘴边的淤血,再次攥住燕云的衣角不松手
“我不喜欢男人,也不是你宫里那些每日期盼你宠幸的妃嫔,无论你是皇帝还是萧逸阳,在我心里都没有一点地位。”
燕云说着,割下被萧逸阳扯住的衣角决绝道:“皇上先休息吧,臣退下了。”
望着燕云逐渐远去的背影,萧逸阳颓然地起身想去追,他还没爬到门口,寝宫的大门就被关上了。
“皇上在此养病,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不得打扰。”燕云留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离开了,陪伴着萧逸阳的只有一个又一个防止他逃脱的守卫。
看着紧闭的大门,萧逸阳仿佛是突然受了什么打击一般,抓着门开始大声叫喊起来。
门外守着的士兵恍若未闻,无人问津。
不知道是不是喊累了,萧逸阳突然毫无预兆地安静下来,他看着分崩离析的玉佩碎片,拖着断腿爬了回去,一块又一块地将碎片拾起。
有些碎片已经碎得看不见,萧逸阳爬过,被那些碎片扎到膝盖。
即使膝盖已经被扎得鲜血淋漓,萧逸阳却像毫无知觉似的固执地捡着碎片,他双目赤红眼神涣散,谨慎状态已经逐渐不正常。
燕云去看望萧逸然的时候,他已经慢慢开始恢复,被暂时安置在曾经还是六皇子时所居住的宫殿。
为了安全着想,燕云派了很多守卫在殿门外守着。
再见到萧逸然,燕云发现他身上的伤虽然已经有所好转,但他的气色还是一样的病态,甚至比负伤的时候看起来还不妙。
为了方便随时观察萧逸然的伤势,李期无几乎全天都守着他寸步不离。
燕云不懂医术,转头问李期无:“他的脸色为什么看起来不是很好,不是已经休养了好几天了吗?”
“外伤好治,内伤难除。”李期无彻夜守着已经有些疲惫,他瘫在一旁的椅子上有气无力道:“按理说萧逸然这毒,不该在短时间内扩散得如此快。”
听到这话,燕云赶紧上前,握住萧逸然的手。
果然如他所想,萧逸然的手一片冰凉,连指缝里都是冷的,摸起来就像是数九寒冬里的冰块。
“除非有人刻意而为之。”说完李期无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
燕云听明白了,李期无的意思是,萧逸然现在这般状态是有人做了手脚,加快毒性的发作。
“怎么样?”燕云不自觉地插话道:“最坏的情况会如何?”
李期无不说话了,愁眉不展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萧逸然,又叹了几口气。
见状,燕云不敢再问,他潜意识地觉得,再问会问出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燕云随即找了张凳子,拖到床前坐下来守着。
“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他。”见李期无一脸疲态,燕云主动说道:“这些日子,劳累李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