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过马来带着她到一个平缓的山坡跑上几圈。
只是转了还不到一圈,马蹄子都没擦热火,陆令晚便同他说:
“骑累了,腿跟磨的有些疼。”
齐昭南气的不行,却也只得把人扶下马来:
“你也就是命好投胎做了女儿家,若是到了军中,也就是日日挨军棍的命。”
***
齐昭南再醒来的时候,屋内已彻底暗沉了下来。他揉了揉还有些昏胀的额角,喊了宿安进来。
待书房里的灯一亮起来,齐昭南被刺的眯了眯眼,人才清醒了几分。
他像是在这书房里下了几局棋,行了几句酒令,怎么就睡到了这个时候?
一转眼这手边有个盒子,他打开来一看,里头有画本、川扇、簪钗,还有些奇巧的玩意,好像都是他曾经送给陆令晚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宿安便捧了解酒汤进来:
“陆姑娘已经送回去了。走了还给爷您留了句话,说是玉佩已物归原主了。”
齐昭南蹙了长眉,往那盒子里一看并没有那枚玉佩。
头又一跳一跳的疼起来,齐昭南抬手去按,心中却猛的咯噔一下,这才如梦初醒:
“她今日都去了哪儿?去问问。”
他说着起了身,快步走到桌案,拿眼一扫便发现了端倪。将平日里放着二人书信的抽屉一开,已是空空如也。
又随意翻找了下,那原本上了锁的柜子忽然开着,里头几本账册已是没了。
此时出去问询的宿安也回来了,小心的回禀道:
“陆姑娘今日来了咱们侯府,” 越说声音竟是越小,“不知哪里出了纰漏,咱们的人竟然没及时报上来。”
齐昭南原本正俯身撑在案上,闻言抬首向他看去,宿安只觉那一眼锋利如刀,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果然,只听“哗啦”一声,案上的笔架砚台全都被挥落到了地上。
齐昭南撑在案后,气息间仍有些未平复的杂乱:
“去告诉她,明日未时初,杜仲茶馆,前来一见。若不来,该知道我的手段!”
第6章
怒火
夜里,总管太监张通脚步匆匆地入了乾清宫内殿,引得两侧的铜鹤烛灯摇曳了几息。
他绕过描着锦绣河山的镂雕红木地屏,走到案后皇帝身边,低声回禀:
“陛下,那小德子受不住刑便已招了。那日便是受了忠勇侯府世子的指使,引陛下到那万春亭附近,这才撞见那一幕的。”
朱承梓听罢抬了腕,将笔尖儿往朱砂里一蘸:
“他何时与齐昭南勾搭上的,可问清楚了?”
“说是半年前,小德子和殿里的小寿子两人一直不对付。世子爷答应帮他铲除异己,也就是那时小寿子生了疾病,他才顶上来。”
皇帝将批阅好的奏折往案头一搁,眸中愈发的晦暗:
“他手伸得愈发的长了。”
张通察觉到皇帝的不悦,眉眼压的愈发低:“陛下,这小德子该如何处置?”
“放出来。让他回到原本的位置,对外只称是养了场病。”
“是,老奴即刻就去办。”
张通心里有了数,这是要盯紧了这奴才,只看那世子爷下一次传的令是什么。
***
“吁——”
车夫一勒僵绳,一架四角坠着香球的清贵马车便停在了杜仲茶馆前,陆令晚从上头走了下来。
这处茶馆是她名下的铺子,往日里与齐昭南会面时都在此处。
她看着那黑漆的匾额,深深吐纳了一口气,抬脚往茶馆内走去。掌柜的见她来,行了一礼道:
“那公子已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