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昭神情焦急担忧,“娘,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倒下去了?”
刚刚消散的恐惧再一次笼罩到头上,钱老太的嗓子像被掐住脖颈的鸭子一样,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几个音节。
“呕……唔……是……”
沅昭侧着耳朵聆听,“娘是想喝水?”
“(不)……是……”
“哦,娘想要喝水。”沅昭心说,管她说的啥,反正现在把药灌下去是第一目的。
老赵头靠在一旁的被子上,冷眼看着沅昭捏着钱老太的下巴给她灌水。
沅昭余光一直在注意老赵头的反应。
在小说剧情里,赵老头和钱老太是比陈沅昭还要工具人的存在,他们懒惰、贪婪、偏心、恶毒、奸诈……
每一次出场都是原主和两个孩子的灾难。
此外再多的信息却是没有的。
譬如,像此时此刻沅昭观察到的,赵老头对钱老太的态度。
冷漠,嫌弃,甚至还能从他的眼神中窥见一丝憎恶。
沅昭甚至有种猜测,如果她现在捏着的是钱老太的脖子,如果钱老太在赵老头眼前奄奄一息濒临死亡,赵老头都不会伸手试图拯救一下。
他似乎对此十分乐见其成。
沅昭没再提给老赵头倒水的事,反正她已经把药粉撒在了水壶里,就算换一壶水,里面的药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失。
只是多来几次的事情罢了。
临走前,沅昭看到厨房门大开,还帮他们把水缸打满之后才离开。
当然,水缸里也是加了料的。
她配的药极易溶于水,而且颗粒细小,正常呼吸带来的气息都能将其吹走。
之后沅昭赶去猪圈上工,打了一下午猪草。
隔天,队里准备秋收。
兄妹二人和韩丽丽家的小山小花在一起行动,有顾家老四这个十二岁的大孩子照看,起码不会再出现意外。
沅昭被分到和知青们一组秋收,同组的还有韩丽丽。
接连十几天后秋收结束,沅昭的记忆里似乎只有不停的弯腰割麦的动作,就连晚上睡觉都梦到自己正在割麦。
后遗症一直持续到分粮的时候。
沅昭拎着大麻袋过去接粮食,有豆子、大米、小麦、玉米、花生等等。大米和小麦得自己去队里的粮食坊脱壳,脱壳的小麦和玉米也得自家动手磨面,花生依旧是自己去榨油。
一通忙活下来,沅昭哪还记得什么赵家大房装神弄鬼的事情,一天的空闲时间能顾上家里两个孩子吃饭就不错了。到了晚上,她好几次都是泡着脚就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弄完了所有的粮食,沅昭哪也没去,就在家里好好歇了一天。
再之后她就得去猪圈上工。
猪圈的六头猪还没杀,所以猪草一直不能断。
又是一天上午忙活,经历过十几天要人命的秋收,再回到猪圈上工的沅昭就像大学毕业的学生回到小学考试一样,简单到令人发指。
把最后一筐猪草倒进圈里,韩丽丽看向沅昭:“沅昭,明天我带小山小花回娘家,你要一起吗?”
沅昭摇摇头,她一直没来得及和韩丽丽说,原主和娘家的关系并不好。
“我明天去县城。”沅昭心说,就算她不去陈家,陈家人也会找机会来赵家。
前阵子秋收他们没办法请假,这会儿清闲下来,他们可不就又想起来这边还有个无限提款机了吗?
“哦对了,前阵子和你说的药膏你还记得吗?”沅昭说:“昨天配了几盒,你要吗?”
韩丽丽:“要!”
于是韩丽丽直接跟沅昭去了赵家,拿到美颜膏才又回自个家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