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清贫的很,店主是上了年纪的老伯,正忙着给铁笼上新漆。
王老伯见来人一身锦袍官服,面色大变,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计,抖如糠筛恭敬磕头道:
“小人,小人王二参见秦大人。”
王老伯是典型的平头小百姓,唯唯诺诺老实本分,他不明白为何前几日才来过一批官差,今日又来了个大官!
裴行舟上前扶着他颤抖的双肩:
“老伯莫怕,我们只是问一些小事。”
王老伯见裴行舟态度温和,不似前几日衙役那般凶悍,于是微微地舒了一口气。
他面色愁苦,有些怯弱地问道,“大人,您找小人何事?”
“关于你丢失的铁笼一事,烦请老伯再说一次。”
王老伯局促地擦了擦手,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事情是这样的,我那日打好一个铁笼,刚刷上新漆正放在日头下晒呢!后来我就在院子里打个瞌睡的功夫,这铁笼子就被小毛贼给偷走了!
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何凶手要拿我家的铁笼去沉尸哇!”
姜令妩一面斟酌着王老伯的话,一面观察他的微表情,最后她得出了结论。
王老伯没有说谎,他家的铁笼子的确是被人偷走的。
“老伯,你有没有看见是何人偷走你的铁笼?”
“那日我在院子里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听见!按理说我这大铁笼有好几十斤!得费力气才能偷走,我看小贼八成是个壮汉!”
姜令妩捺住心底疑惑,继续与他闲聊道:
“王老伯,我能看看你的账簿吗?”
闻言,王老伯抬起饱经风霜的面容,讪讪一笑。
“不怕各位大人笑话,小人我我不识字,我都是请隔壁的阿龙帮忙记账。”
说完,他高声喊了一句,“阿龙!阿龙你来一下!”
听到这声中气十足的声,一个身形单薄的灰衫少年,从邻家砖瓦房走了出来。
姜令妩见着这张熟悉的面容,有些惊讶道,“你不是卖花小丫头的哥哥吗?”
叫阿龙的少年年约十三、四岁,瘦弱而白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众人。
王老伯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与不安,于是安慰道:
“阿龙你甭怕,这些官老爷们问啥话,你就答啥。”
阿龙依旧沉默,他垂下眼,投出一小片阴影。
姜令妩上前一步,柔和一笑,“阿龙,听王老伯说都是你在帮他记账,我想看看铺子的账簿。”
阿龙微微怔然,然后回屋拿出账本递给了过去,随后垂着头,退到门栏处。
姜令妩粗粗翻阅了一遍,这账本歪歪扭扭地写满了正字。
感情这阿龙也不识字!
这账本是用的计正法,每卖出一个铁笼,便在笔画上多添加一比。
姜令妩快速地多翻了几次,不一会她眉头紧锁。
这账簿,还果真有端倪。
“王老伯,你每月最多卖出两个正字,为何每逢二月、六月、十月,竟然能卖六个正字!这是为何?”
王老伯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颤颤巍巍回复道:
“大约每隔四个月,桃林镇的刘掌柜会找我订购一批铁笼子!这都订了好些年了。”
姜令妩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桃林镇的刘掌柜为何要采购这么多铁笼?”
“他家是训犬的!大狗都凶得很呢!”
“那你可知这刘掌柜样貌如何?有何长相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