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二楚。
美东沉默。
粉毛固然身份可疑，让人担心。
而罗总也未必是多么可靠的队友。
美东不想自己因为情绪管理不好，一不小心、说多错多，索性用这个恋爱脑人设来装哑巴。
“一开始我也不信，”罗总叹息一声，以一种商业精英看走眼的遗憾口气，“我也以为，他就是个……有点个性的小孩，完全没想到……”
美东不吭声，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恋爱脑人设中，等他输出。
罗总便絮絮的回忆，他是如何在一系列骚操作之后进入商城，喜提大量积分，换到了功能强大的工具卡，忽然怀念起初代队友，于是忍不住补他们的副本，看着看着，越发觉得，粉毛的冷静理智远超过他的预判和印象，于是试着用了工具来调查……
罗总摇头，“他其实是很好的队友，我并不希望——”
美东终于开口了。
她眉头微蹙，愁肠百结的样子，“我不知道……但是，这一切，至今为止……都，没有实锤。”
她说得万分挣扎，万分纠结，神经质的绞着手指，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盛满怀疑和自我欺骗，望向粉毛背影的目光充满了眷恋。
显然，就跟小玉不愿相信好友是大boss一样，美东也同样不愿意相信——
跟自己朝夕相处、出生入死，数次救她脱险，还让她自然而然动心、甚至当众告白的倪墨，会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罗总淡然一笑，仿佛美东此刻的表现，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因为你涉世未深，且身在局中，自然无法如我这个旁观者一样看得清楚——对了，你刚才应该换了有用的工具？不如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拨开迷雾？”
美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茫的看着他，仿佛要费老大力气才能把他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重新组合，读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半晌，美东瞪大双眼，“你是说……让我把工具卡，用在……他身上？我还以为，那些，是用来对付终极副本里，可能的怪兽……”
她一方面是真的震惊，因为之前商城时间有限，她还真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的确还沿袭着前几次逛街的思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让自己继续圆人设，以及怎么解决副本中可能出现的关卡难题了。
但这句话又不是那么百分百真实。
其实，跟罗总在专车上一番私聊之后，她就已经默默对粉毛使用过查询卡。
但是未果。
她似乎就默认了，粉毛的身份不可查询，没有再去尝试。
但，罗总这次的提醒还真是及时。
毕竟美东刚才见识过，他是如何用升级之后的屏蔽卡，实现了比以前更强大的用途。
那么，也许，她也可以？
罗总笑笑，不知道是故意留给她消化时间，还是看破了她那点小心思而不说破，“科四既然结束，至于终极副本的策略，最好还是等我们‘可靠的队友们’都醒过来，一起讨论比较好；我们现在也不用进行太过深入的探讨，你倒是可以趁机回忆一下——但不是以你之前对他的态度，最好要客观、中立一点。”
忽略那句阴阳怪气的“可靠的队友”，罗总这话，其实正合美东的心意。
她看着背对自己、和衣而卧的粉毛。
此刻的他正在补眠，应该也算是……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时间？正好自己醒着，不就是完美的调查机会？
“……那你呢？”美东又转头问罗总，仿佛变成三岁小孩，对大人全心信赖，会按着大人的指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又深怕大人抛下自己，不愿让他离开自己视线半步。
罗总挑挑眉，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一本袖珍版《山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