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没有任何的特长,只能跟80%的劳动力挣一份廉价的工作,拼死拼活的干,直到被一批又一批的新人顶替。
这个一切被物化的世界,许多人比起怕死,更加怕变丑、变老和变胖。他们没有歌曲、戏剧、诗歌、宗教和体育竞赛。虚假的完美代表至高的标准,艺术因此死亡。所有市民只要一有钱就移植机械体,希望自己能变得像(金发贵族)一样不老不病,永葆青春。他们厌恶进食,他们厌恶排泄,他们厌恶自己生而为人的一切本能。
他们活得就像沙漠里的甲虫一样,起早贪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渺小的甲虫需要趴在沙丘的风口一动不动八个小时才能得到一颗露珠,维持一天的生命活动。它把自己弄成一副又小又寒酸的样子,目的是不让人注意或踩死。它把皮肤弄得光溜溜的,紧绷绷的,只为了不让自己分泌出什么,散发出什么。它没有微笑,没有哭声,没有娱乐,没有情感,它完美的肉体下灵魂已经枯死了。
然而甲虫们却痛恨着(凯雷斯),痛恨着我。
只因为我不想要当虫子。我只想要活得像个人。
我听说Λ-3000(超级电脑)(朱庇特)对(凯雷斯)的犯罪分子,经常是选择物尽其用。比起杀死他们,她老人家更倾向于把他们洗脑成(性爱玩偶),或者送入(科学院)做活体实验的小白鼠。
这也太让人绝望了,这两项任由我挑一项,绝对会鼓起勇气选择自杀。
我看着头顶的两个月虹,发现在磁暴过后的蓝色月亮正在恢复成卫星云原本的浅黄色,一天比一天更加接近。这让我忽然想起头发可以自动变色的「人造人」精英,如果可以再次见面的话,也许可以和他开一句冷玩笑:“你的头发磁暴过了吗?”可是我想,应该没有这一天了。
我现在只是关心,轮回到底存不存在。我只想重新当一回苏民生的好儿子,我会活出个人样给他露脸。我还想重新和小山见一回面,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我被关押的这两天脑子里就胡思乱想这些问题,躺在床上刚刚有点迷迷糊糊快入睡的时候,牢房的喇叭里就响起了看守员的声音,但凡机器传过来的话,我一句话也听不懂。一般只有到了饭点的时候,喇叭才会叫上一阵子。监狱送来的饭食都是牙膏状的固体营养剂,我一个也没吃,全倒马桶里了。平时喇叭再怎么响,我都不会怎么在意。
可在凌晨时分突然传来通报,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猜测是不是倒食物的小动作被监控发现了?然而牢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阵脚步声腾腾腾的传过来。两个穿着黑色制服,上衣标志着“”两个字母的看守员站在我的门前,用看老鼠般的鄙夷的眼神说:“0417,都告诉你有人看望你来了,你怎么还赖在床上?——还不赶快给老子滚下来?”
我心头一跳,不知道谁会在这么晚的时间点来看望我。我跳了下床,穿上鞋子,跟着两名看守员来到一个玻璃墙栅栏旁边的椅子面前,看到对面坐着的人正是睿恩。
“!”睿恩一见到我,就急忙站了起来。
装出这么一副关心的样子给谁看呀?
我心里兀自冷笑,顺从地坐在玻璃墙边的椅子上。
“抓紧时间吧,只有十五分钟。”
其中一个看守员拿起椅子旁的计时器,摁了一下上面的开关,接着就和另一个同伴走了出去。
“,你还好吧?才两天不见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了?”睿恩一边急忙坐下,一边心虚地看着我。
我听了沉默片刻,慢慢地说:“你怎么来了?这几天拜森那些人怎么样?”
他见我一脸平静的态度,竟有一些意外,红着脸嗫嚅道:“我本以为,我这一来你不骂我,也会不会肯理我了。,是我辜负了你。你要是生我的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