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联系起来。
直到看见他的前一刻,方圆都仍然以为,来自alpha的这种打探,只是罪魁祸首在完美无缺的生活中一点多余的垂怜,是无济于事的马后炮,装模作样的假慈悲。
……可是如果当真如此,为了一个从没放在心上的omega,一个已经三年不见的故人,一个随时会让他的婚姻四分五裂的隐雷,他为什么要演的如此逼真?仿佛受尽了折磨一般的绝望。
方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太晚了,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童叶都已经成了一抔黄土,再也无法知晓了。
一边的服务员适时走过来,将菜单放在桌上:“两位喝点什么?”
林岸表情冷且麻木,似乎没有丝毫开口说话的意愿。于是方圆主动开口点了单,又说:“替这位先生要一杯橙汁。”
服务员得了令,拿着菜单转身退下了。
留下林岸和方圆两人在怪异的气氛里相对而坐。
“方小姐。”林岸迟钝地转了转眼珠,将干涩的目光落在方圆脸上。
Alpha的眼睛像是两块冰冷的无机质,丧失了灵魂和感情,只剩下一具冷漠空壳。
他没有说一句闲话,只是一字一顿、没有声调地道:“昨天你说,童叶,去世了。”
他顿了一下,好像这两个字是什么洪水猛兽,只等他说出口便要将他吞吃殆尽。他忍耐着,喉结却难以抑制地开始颤动,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攥成了一个哆嗦的拳头。
“难道你自己没看见吗?他的遗照,墓碑,骨灰,”方圆冷冰冰道,“你不是还要将他的骨灰抢走吗?”
林岸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在这漫长的二十六个小时中得到了无数多的证据,他看过了童叶的死亡证明,知道童叶在哪一天被销户,也辗转得知三年前他并没有任何的出境记录——他甚至连飞机票都没有买一张。
可是他的死亡再一次在方圆口中得到证实,仍旧如同第一次在墓碑上看到童叶的遗照一般,让林岸感受到一种灭顶的痛苦。
他的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好像有无法承受的哀切将他冰冷的玻璃面罩从内部打破:“为什么?”他的语气甚至有些迷茫,“怎么可能……”
“童叶的腺体有先天缺陷。”方圆说,她迎着alpha惊痛的目光嗤笑一声,“你不知道吧?也是,他待你珍重,恨不得掀开十八层被褥替你找一颗豌豆,又怎么会拿自己的事来烦你呢。”
方圆的目光带着强烈的哀怨,直直地、痛恨地盯着他:“他的腺体比普通的omega脆弱。跟你分开之后,他去清洗了标记,从那时起,他的生命就记入倒计时了。”
林岸脑中嗡嗡作响。
他当然知道童叶为什么去清洗标记。
因为他抛弃了童叶,因为他试图向旁人隐瞒曾经与童叶在一起的事实,他对童叶说,“手术不会对你今后的标记产生任何影响,我给你打了一笔钱,我希望你尽快解决这件事。”
大脑痛的发木,像有一根钢针在头颅里乱搅……林岸心里直觉有什么被他忽视了,他拼命地想,但脑子却痛的全然无法思考……
“童叶知道他腺体上的病,也知道手术的副作用。”方圆看着林岸的脸,仿佛敏锐地透析了他的内心,“他这病是慢性病,本来也有得治,好赖还能活上二三十年,是他自己,他自己不想活了。”
林岸僵立不动,只觉得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完全无法被理解的另一种语言,让他产生了一种离奇的荒谬感受。
“他生前,我最后一次见他,也在这里,”方圆说,“他坐在你这个位置上,也点了一杯橙汁。”
那时候他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寻常的咖啡茶水都不能喝,其实橙汁也不该喝,但是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