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样的,比如收到生日礼物、认识自己的朋友、与自己一起去旅行。
所以后来林岸再也没有在家里见过那条格子围巾,他猜想童叶是把它退掉了,但今天才知道,他大概只是收到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比如学校的办公室。它像是一种被拒绝的纪念品,痛诉某人在这段不平等的关系中是完全不被爱的失败者。
童叶有点着急地向外走,但后脑痛到几乎麻木,身体全然没有力气,他也知道自己其实走得慢吞吞的,于是愈发急出了一身濡湿的汗。
瘦弱的omega整个人畏缩在羽绒服里,露在外面的皮肤殊无血色,从身后看也显得人有些可怜的过分了。
“他有没有说来医院干什么?”林岸心里有点异样,转头问徐嘉憶。
“说是拿常备药,”徐嘉憶指着取药窗口的长队说,“不过快要排到他的时候突然想起家里煤气忘了关,就急匆匆地要走。”
“常备药?”林岸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伸手按了按狂跳起来的额角。
他拿起手机拨了杨医生的号码,还没按下通话键,身边徐嘉憶已经兴致勃勃道:“晚上妈妈让咱俩一起回家去吃晚饭,她说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爸爸现在情况好转了,她心里高兴。”
林岸抬起眼向医院大门望了一眼,那个独身的omega已经被人潮淹没,完全失去了踪影。
林岸顿了一下,收起手机,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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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晚了……主要是玩的太嗨了忘记了(哭唧唧
第5章
林岸知道徐嘉憶和童叶又见过几回,只是他没再与童叶碰过面。
他最近很忙,公司在南方的实验区设立了新园区,业务还没走上正轨,免不了要他两边奔波。他觉睡的少,饮食也不太规律,有时候从不安稳的梦里惊醒,会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记不起今夕何夕。
他会经常地、反复地想起童叶,在这些意识不清的瞬间。
这其实是很奇怪的事,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爱”童叶的。
他在心里为自己反常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童叶很好,在各个方面都与他合拍,两人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他感到极端的惬意和松弛,这几乎让他产生了些微不舍的情绪。
他理解这种情绪,也明白自己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些变化,并逐渐习惯往后与另一个omega在一起的生活。
……可是不对,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完全失去控制。
晚归时家里冷清的像地底的冰窖,暖气维持在无人的低温,室内黑的连半阙月光也不肯光顾。
林岸和衣坐在沙发上,在黑夜中精疲力竭地沉默着,最后总会被沉闷的不快打败,不知不觉地昏沉睡去。
昏睡的时光仿佛是停摆的,他感觉自己被隔绝在宇宙的真空中,自顾自的沉沦,无声无息地消逝,像千千万万个太空垃圾一样。
他睡不了太久,总是惊醒。
只不过再醒来也仍是自己一个人,身上害冷,嗓子干渴,眼睛也酸胀的厉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总会习惯性地喊一声童叶的名字,然后迷迷糊糊地闭着眼摊开四肢,像只懒散的猫科动物。久等不至,第二声“童叶”就变得异常委屈,带着低沉的鼻音和有点焦躁不安的情绪。
经历过几次落空的等待之后,林岸再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
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了这种对比的惨烈,意识到他不会再拥有妥帖盖在身上的毛毯,手边温暖的小束灯光,玻璃杯装的温水,和来自那个omega温柔的眼波。
没有人会将他抱在怀里,亲吻他惺忪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