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样烘衣裳。
男人颈后的衣领被乌血浸透,鸣珂拿起来闻了闻,有股苦津津的气味,也不知是不是被淬毒的兵器所伤。此处除了石头便是水,若是中毒,实在难办。
脱至亵衣裤,他回头望了一眼,见赵锵双目紧闭,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方才脱干净衣裤,依法子铺在土里烘。
铺好了衣裳,他走回男人身边蹲下,伸手摸了摸胸口,当真一丝暖热也无,只得将对方衣裳也都脱下,一齐铺开掩在土中。脱到下头,他犹豫了须臾,方才将亵裤扒下来,尽管隔着亵裤便不慎碰着呢里头那沉大的一包,真脱下来还是吃了一惊。
竟……比祖父书房中那盆千年的珊瑚柱还粗。
鸣珂傻坐了许久,才只当没看见地将亵裤拽下来,心中却庆幸:好在是前几日不曾有意勾引他,如今看来,还是智取罢了,虽是绕些弯费些时,总不至于死在一个注定要舍弃的男人胯下。
不过,生死存亡之际,他也不做那扭捏的小儿女情态,拉起男人的手捂在掌心里用力揉搓。男人的手粗糙如树皮,布满有扎人的厚茧,指节尽是长年沉积的冻疮疤痕。鸣珂想起在狼头崖上,也是这双长满冻疮的手为自己戴上了虎头兜鍪盔,否则在隧洞中那般地滚,早撞破了脑袋一起昏死也说不定。
“傻子。”鸣珂怔怔地念了一句,旋即低头,对着男人的手哈了几口热气,继续揉搓,“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谁要你逞英雄?”
他一面说,一面又滚下两颗眼泪,落在男人手背上:“如今可好了,都困死在这鬼地方,你那愣弟弟运筹艰难,我老师也无人送终了,你我这一生谋算,皆要葬送于此地了……”
男人的手还是如寒冰般的冷,他泄气地丢开男人的手,抹着眼泪往火堆里添了一大把枯枝,又是拽又是推地把男人侧过身来,将男人染血的后背对着火堆烘烤,自己钻进对方一丝热气也无的怀里,拉过那两双冰冷的手臂贴在自己腰间,冻得一哆嗦,强忍住寒冷将那两双手按在自己腰侧。
“嘶……”鸣珂冻得抽一口冷气,把浑身尚有温暖的肌肤都紧贴在男人冰冷的身体上,最后把脸颊也贴在男人心口,聆听胸膛下传来的微弱心跳,一想到对方要是醒不过来,那老谋深算的赵怀光要取朔方军六万兵马,岂不是探囊取物,届时生灵涂炭,自己九族不保,老师也会被牵连。
脸颊冻得发疼,鸣珂转过另一侧脸来贴住赵锵胸口,闭上眼,喃喃道:“赵锵,你若活不成,我也活不成了。”
烟尘漫天,惨叫声不绝于耳,男人一刀将扑来的敌人劈作两半,冷血溅了满脸,他抹开脸上鲜血,站在尸山血海之上,向东南方望去,烟尘中似有一人策马而来。
“阿爷——?”
“子清——?”
那马上的身影有些眼熟,他大声呼唤着,走近两步,忽地一把重箭直直向他射来,噗地射入心口,弥漫开地狱烈火般的灼痛。他低头望去,胸口赫然一个焦黑的血洞,他慢慢抬起右手,伸进燃着火星的血洞中,摸到了一颗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心脏。
男人紧闭的眼皮下,眼珠焦急游动,猛一下挣开双眼,咳出口冰冷的甜腥,挺身坐起来。
黑暗中,他一手按在熄灭的火堆上,余烬烫痛了他的手指,催动后颈那股暴戾的热毒,他什么也看不清,只摸到怀中有具温暖的柔软肉体。
他抓起怀中那个人,双手在对方身体上四处翻找,只想找到对方的脸庞,摸一摸是不是梦中人。
鸣珂被揉搓得清醒过来,这洞中只他两个,知是赵锵醒了,惊喜道:“你醒了?!可——”好些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双大掌捧住脸,粗糙带茧的手指在他脸颊上乱摸着,他忙叫道:“是我,李珂!”
那双手一顿,转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