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粗糙的手将虎符塞回他手中,他抬起脸,正撞进男人深邃的眉眼中,手背也被火热的手心圈住
“你喜欢,便拿去。”
鸣珂见他神色迷惘,哪有白日里的坏样子,忍不住一笑:“真的给我?”
握住手背的大掌松开,缓缓捧住他的脸,带着酒气的粗糙指腹轻蹭一下他的嘴角:“你笑了,你喜欢。”
鸣珂一愣,目光微眯瞬间,冷下脸来:“那……你解下来送给我,好不好?”
男人想也不想,一把拽断颈间皮绳,塞到他手中,将他往怀里一搂,双手捧起他的脸,眼巴巴地望着他。
“哼。”鸣珂将虎符收进胸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抬起手也摸了摸男人的脑袋,轻声道:“夫君这般勇猛,不知你麾下兵马有多少数目?”
男人却是将脑袋在他手心里蹭一蹭,头一歪便昏睡过去。鸣珂气得锤他两下,却如打在铁板上,倒把自己拳头震得生疼,男人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吐在他颈后,又暖和又让他身上发麻,挣扎也是徒劳,这北境即使生了炭火也冷得很,有这么个铁皮暖炉来烘身子,不睡白不睡,便也昏昏睡去。
鸣珂是被一阵混乱惊醒的,军帐外人影摇动,马嘶人喊,他身上盖着那件豹皮毯,便裹紧起身,穿上靴子,小心地走到帐门边,撩开一角帘子往外头看去,只见士兵们正数人一列地排队跑过,他忙抓住帐门边走过的一个小兵,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储帅呢?”
小兵瞧见他身上裹着豹皮毯,不敢怠慢,忙拱手道:“突厥人从狼头崖爬上来了,守哨的兄弟只回来一个,储帅带了队骑兵,已经先去了。”
放开小兵,鸣珂转身回帐,捂住咚咚直跳的心口,却摸到什么硬物。掏出来一瞧,不是那能号令全军的虎符又是什么?
他自然不会异想天开自己拿着虎符号令朔方军,兵符号令兵马,可兵马又不是不认人的死物,哪能真靠一枚铜符便可随意使唤的。
但若只是浑水摸鱼,趁乱逃出生天,不算难事吧?老师早先就叫他离开长安,暂躲到钟南山去,如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他将豹毯系在肩头,又穿了羊皮袍穿在身上,遮住自己身上显眼的绀红官服。而后用力翘开军帐后头的压帐石,从后头钻了出去。他将虎符绕在手腕上牢牢握住,寻着地上的干草痕迹和马声摸到马厩,马厩旁只一个小兵看守。
“什么人?”小兵听见动静,忙抓起刀。
“是我。”鸣珂抬起手,捻玩着腕上的红绳,悠悠道:“你不认得我?好得很。”
小兵仔细看看,见来人乌发雪肤,好个细皮嫩肉的美人,不由疑道:“你是何人?”
“罢了,我不怪你,”鸣珂抬起袖子假装拭泪,悄悄勾动唇角,叹气道:“只怪我那夫君,自我来营中,又不许我出门见人,又不使你们结交我,今夜洞房花烛,还抛下我便走。”
鸣珂自来了这营中,便从未出过帅帐,小兵不曾见过他,自然不认识,不过他怀中露出的一角豹皮,却是认识的——这张雪豹皮还是储帅前年打的,其中一片还做了储帅甲胄上的扞腰,哪能没见过。
“见过夫人,”小兵不疑有他,忙拱手行礼道:“夫人有何吩咐?”
鸣珂抬起袖子揩揩,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给我一匹快马,我要去问问他,究竟什么意思!”
小兵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这……”
“好弟弟。”鸣珂佯轻实重地推他,手指径直抓了最近的缰绳扯在手中,好赖翻上马去,道:“我们夫妻间的事,不与你相干,你只当没见过我。”
小兵哪敢强擒,恐碰伤了他一点皮,只在马下伸臂拦着:“夫人!”
“储帅已去了半个时辰,恐有变故,骑兵营及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