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摸出手机,在昏暗的灯光下望向手机继续分析:“这个手机铃声,是顾衍自己创作的一首钢琴曲的片段。我向钢琴老师打听过,这曲子很有名,叫做‘纪念’。我还向妈妈问过以前的事,她说顾衍小时候一直在爷爷家生活,曾生过一场重病。病好后创作了这首曲子,整个人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大改变。我猜测,这些都跟那位白月光有关。所以,我认为,顾衍他……咳咳,也就是我,应该不是真的喜欢之前的女朋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顾衍如此,我亦不能幸免。杨时闻交代完毕,深深叹口气。
吴潇瀚愣在当场,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老老实实地吐露出这么多内容,尚不能完全消化这些讯息:“你……嗯……我,怎么感觉,你像说别人的故事似的?”
“也差不多吧。”
吴潇瀚忍不住心疼起近在咫尺的这个大男生,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不记得自己的最爱,所有的一切要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过去和现在被割裂成全然不同的两段,这种滋味想想便不好受。如果失忆的换作是自己,忘记一切后,该如何自处呢?
杨时闻觉察到自己说得太多了,马上找补:“没事的,别担心。我其实……”话没说完,保安的大手电忽然直射杨时闻的眼睛,刺得他眼睛睁不开。大脑一阵晕眩,他站不稳,险些摔倒。
吴潇瀚眼疾手快,迅速揽他入怀,还将杨时闻的双眼捂了个严实,非常紧张地询问:“先别睁眼!有没有事?”
保安的声音从杨时闻的耳边传来:“都干什么呢!所有人给我出来,到教务处门口罚站去!”
杨时闻一时没缓过劲,没有挣扎,乖乖被吴潇瀚圈着向前走。直到眩晕感缓解,他才尝试着睁眼。已经离开假山有段距离,他逐渐适应了教学区路灯明亮的照射。
杨时闻轻轻推了下吴潇瀚的胸膛,对方自觉地放下手。
“好些了吗?”吴潇瀚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关切地问。
“嗯,我没事。”
又走了几步,吴潇瀚突然大笑起来,被抓住的小情侣们、保安和周围的同学,均用看神经病的眼神审视他。
杨时闻也对今晚的遭遇哭笑不得,可怪不得别人。要不是他眼晕被吴潇瀚抱住,也不会跟这群小情侣们一样被抓个正着。随便扯个理由,很容易向保安解释清楚,不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一会儿在教务处门口罚站,只会更尴尬。
不行,我不想社死。
杨时闻快速思考应对之策,瞟了眼狂笑不止的旁边人,着实指望不上。
“先别笑。”他靠近吴潇瀚,低语:“你臂力怎么样,扛得动我吗?”
吴潇瀚擦掉眼角笑出的泪珠,扫了一眼杨时闻:“应该可以,怎么了?”
“我装晕,你扛我走。”杨时闻留心不远处的保安:“准备一下,一、二……”
三字还未出口,吴潇瀚直接公主抱。杨时闻没法发作,只能闭上眼睛,假装晕倒。
“老师,他刚才就不舒服,头晕,我得立马带他去医务室。”吴潇瀚横抱着杨时闻,来到保安面前。
“那么严重?高中生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快去快去!”保安并没有起疑心。
离开一段距离后,杨时闻终于睁开眼:“可以了,放我下来吧。”
“不行!”吴潇瀚严厉拒绝。
“可以下来了。”
“不行!”
“你……不累吗?”
“不累!”吴潇瀚丢出两个字。
“……”
杨时闻环顾四周,找了个借口:“走错路了,这是去医务室的方向。放我下来,一起回教室吧。”
“没错,我就是要去医务室。”吴潇瀚稳着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