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碎 第27节

  正如玉珠之前所言,王爷对属下表示宠幸,赏金银田地便行了, 为何总是赏赐女人,这这这,这分明是有计划地挑拨离间他们夫妻关系的嘛,而且还成功了, 他恨玉珠破坏了他的差事和名声, 玉珠恨他薄情寡义, 他们的婚姻已经开始土崩瓦解。

    陈砚松心凉了半截子,气得抓起桌上的洗笔瓷缸就要往地下砸,刚举起,就打了个激灵,谁晓得陈府有没有王爷的探子。

    陈砚松生生将愤怒按捺下去,轻轻地放下瓷缸,忙将那张纸折成条,凑到烛焰跟前点燃,纸顿时冒出灰白的烟,呛得他眼泪鼻涕直流,他忙用袖子去擦,哪料眼泪竟越来越多,止都止不住。

    陈砚松用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腿,无声地怒吼。

    他愤怒、恨,简直欺人太甚,可心底居然还有一丝丝侥幸,若是,他心里打了个假设,若是王爷真中意玉珠,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有机会重得巡粮使?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借王爷的权势,将隔壁院儿那杂种彻底按死?

    陈砚松心忽然跳得极快,可立马,他扇了自己一耳光。

    这可是玉珠啊,他的结发妻子,他女儿的母亲!

    陈砚松现在乱极了,浑身的骨头如同被拆掉般无力,对未知事的猜测和恐惧,反复折磨着他,让他整个人像油煎似的难受。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阵窸窣说话吵嚷声。

    陈砚松皱眉,厌烦地高声问:“怎么回事,谁在外头嚼舌头?给我打出去!”

    只听随从阿平沉厚低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二爷,是奶奶的婢女环儿,说是给您请安,送点宵夜。”

    陈砚松立马想起当日回家时,在主屋见到的那个貌美丫头,男人唇角不由得浮起抹笑,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坐直了身子,慵懒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穿着下人衣裳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戚银环。

    戚银环看上去并未打扮,但是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别了朵红杜鹃绢花,两只耳垂上戴着样式普通的小银环,脸上未施粉,只淡淡描了眉,寒风将她面颊吹得稍发红,越发显得灵动清丽,标致可人。

    戚银环提着只食盒,进来后一直低着头,怯生生地偷摸瞅了眼书桌背后的陈砚松,小脸顿时更红了,她不急不缓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奴婢环儿,给二爷请安了。”

    “起吧。”

    陈砚松动了下手指,他懒懒地窝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笑吟吟地上下打量女人,柔声问:“你就是二奶奶前些日子救回来的孤女?”

    “是。”戚银环身子都在抖。

    陈砚松莞尔浅笑:“你好像很怕我,二爷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

    “您是主子。”戚银环咽了口唾沫,耳朵都发红了。

    陈砚松舌尖轻舔了下唇:“既是主子,怎么不见你前些日子来拜见?”说到这儿,他目光锁在地上的那只食盒上,笑着问:“是二奶奶叫你来送夜宵的?”

    戚银环微微摇了下头:“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奴承奶奶和二爷的活命大恩,不知如何报答,方才见书房这边还亮着灯,便自作主张给您做点宵夜。”

    “哦?”陈砚松将桌上的书和笔推开,笑道:“呈上瞧瞧。”

    戚银环暗笑,原以为接近陈砚松很难,没想到居然这般容易,不愧是风流公子,见到个平头正脸的女人,就跟饿狼见了肉似的,不对,是色狼。

    戚银环低着头起身,踏着小碎步走到书桌跟前,小心翼翼地将食盒里的瓷碗端出来,偷偷看了眼陈砚松,发现这那男人正笑吟吟地看她,她也立马作出又羞又吓的反应,忙别过脸。

    “原来是元宵。”陈砚松用勺子搅和了下,舀起一只送进口里,连连点头:“不错嘛,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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