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霁善于观察,很快就发现许淮北和许辰然是不同的。
许辰然是真正被娇惯坏了的存在,不管是人品还是能力都一塌糊涂,但从小被当作接班人培养的许淮北,比起自己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许行霁无意中撞见过许致尧打他,同样用高尔夫球杆,同样用打自己的方式……就像打一条狗。
但不同的是,许淮北和自己不一样,他并不反抗,心甘情愿的当那条狗。每次被许致尧打完,还能笑着舔上去,没有尊严,甚至看不到人性。
那样的人,让许行霁厌恶。
只是不管厌恶还是什么,本来许家的人也都和许行霁无关,如果不是十二岁那年,许淮北救过他一次的话。
许行霁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水,可偏偏那时许辰然受不了已经开始反抗的他,打骂已经不够,在某天家中无人的时刻,许辰然粗暴的把他推进许家后花园深深的池子里,然后就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许行霁不会水,像条死狗的在那里挣扎了好久好久,也是第一次在许家毫无尊严的喊出了‘救命’两个字,但就算不断地喊,也无法阻止身体下沉,鼻腔喉咙里被水呛得生疼。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但没想到是平常根本不和他说一句话的许淮北救了他。
从那以后,许行霁一直都觉得自己欠许淮北一个人情。
直到他在监控里看到打着来宁州‘探望’他的旗号却偷偷拿走他线稿的许淮北。
许行霁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被诬陷抄袭,自己心知肚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平常只在书房里画图……瞎猜也能猜出来是谁干的了。
毕竟也不是谁都有机会去那个书房的,许淮北来探望他?怎么可能只是单纯探望他?
但许行霁并没有觉得伤心还是什么,反而松了口气——他不习惯欠人情,这次终于可以还了。
他直接找上了许淮北,都没说监控的事情,对方就同样坦荡的承认了。
“你猜的对,是我干的,其实你早晚能猜到,毕竟你的书房也没几个人能进去。”许淮北说着,有些无奈地一摊手:“抱歉,可我必须这么做。”
许行霁长眉缓缓皱起:“能说理由么?”
“当然可以。”许淮北笑起来:“老三,我不恨你,做这件事我只是听父亲的命令。”
操,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许致尧的命令。
许行霁深吸一口气,眉梢眼角染上几分戾气:“虽然这样问很不客气,但…*T …你是他的狗么?”
“可以这么认为吧,但我只能这样做。”许淮北无奈的耸了耸肩,对此一直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态度:“我要许家继承人这个位子,我从出生那天活着的意义就是这个,你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