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水肿。宋韫把人救下,养了一段时间发现这姑娘不是肿是真的圆润。
宋韫把失去记忆无处可去的铁牛留下作伴。铁牛忠心,又护短,觉得自家小姐是天下第一心善的美人,就因为是庶女便被老爷扔在阙州老家自生自灭,实在可怜,日夜盼着小姐能回京议亲就好了。
至于她口中的少爷,是前安平侯宋家嫡出的独子宋翊,秋闱刚回原籍拿了个解元。
听铁牛得意的语气,宋韫垂眼,手抱灌着热水的汤婆子:“你认为少爷能中?”
“当然啊!少爷可是阙州第一!”铁牛神往地回忆,“去年我都没怎么见少爷看书,天天翻墙上树,就这样都能考第一,在京城有老爷押着,尽了全力那还了得!他不得状元谁得!不是有个词叫什么,洛……洛阳纸贵!少爷的文章说不定能让兖都纸贵呢!”
铁牛最近读书很有进展,都知道洛阳纸贵的典故了。宋韫大感欣慰,但听她对宋翊满怀期待又抿唇忍住笑摇了摇头,“他就算了,但愿别闹出什么事来……不知道沈玠明年恩科能不能中。”
“沈玠是谁啊?他也是大才子吗?阿韫怎么认识他的?恩科又是什么?”铁牛问。
“没什么。”宋韫听见外面车夫说话的声音,把手里的汤婆子揣给铁牛,“你下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找到住处。”
铁牛「嗯」了一声跳下马车,大步跑开,很快又跑回来,掀开车帘,料峭春风和小雨一起扑向宋韫。
“小姐,老陈说不远处有座妙峰山,山上有庙可以借住,还有甘泉灵水喝了百病不侵。据说那寺庙可灵了,咱们就在那住一晚,顺便求求呗。”
“什么灵?”宋韫走下马车。
“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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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峰禅寺是晏国京畿有名的寺庙,香火鼎盛,香客多是达官贵人,甚至不乏皇族前来许愿。
随行仆人向寺里递了宋家的名帖。
宋家虽早已被夺爵,官场上行不通,到底是有累世的家底在,在京还算有几分薄面,住持允诺辟一间禅房供小姐歇息。
宋韫拾级而上,走了大半个时辰,站在寺门前,和瘸了一条腿的住持见过礼,住持又说不可留宿。
铁牛一听就要炸了,捋胳膊挽袖子要个说法。宋韫把人揽在身后,再次对面前僧人合掌道:“本就是失礼叨扰,寒天冻地时,劳住持出山门亲自相见,我在此深谢了。”
住持念了声佛,正要夸赞这宋家小姐大度有容,却又听面前人嗓音醇柔道:“我在路上读了须陀须摩的典故,心想叨扰宝刹已是不安,再惹住持口生妄语徒增因果,更是折煞我等。敢问住持有何不便之处,我等可略尽绵力入庙为住持分担。”
传说中,须陀须摩是一国之王,虔诚向佛,曾被两翅王所擒,因感伤不能回国履行已许之诺而获得两翅王暂时放还,履行对国民的承诺之后又返回魔王处赴死。如此守信之人,谁忍杀之?此为须陀须摩守信不死的典故。
住持抬头对上一双清亮眼眸,眼前这位比一般的女施主高些,瘦,打扮很素,拢着白狐裘,发上一支玉竹钗挽住青丝。脸上冷白,眉间一粒朱砂痣明艳如星。言语间不卑不亢,礼数周到,但说出的话极有力道,让人推诿不得。
住持一时语塞,看宋韫一行人并不多,半晌才让开寺门道:“如此,请女菩萨一众在观音堂暂歇。夜里下雨湿滑,女菩萨切莫随意走动误伤了。”
宋韫点头道谢,携铁牛随深一脚浅一脚的住持往观音堂去,不动声色地观察跟在住持身后的少年。
一直默默无言跟在住持身旁的少年穿着僧袍,脑后却又拖着一条长生辫,像和尚又不像和尚。
十六七岁模样,身量已经很高,面容清秀五官俊朗,只可惜双目怔怔无神,显示了其人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