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梢收回手,调整起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表情,从唇角的弧度,到密睫下的眼神都有变化。
具体的概括这一变化,就像是你发现白天是清纯男大的舍友晚上在做鸭。
而现在你们在黄昏碰面,你看得见他眼里慢慢染上的暧昧。
确实有些变质了,这段纯粹了甚至不到24个小时的友谊,仅仅因为一秒钟的触碰。
距死线还剩32个小时。
聂琛和他的课不一样,在图书馆泡了一上午的两个人在下午要上课时就分开了。
不过和给聂琛的说辞不同,应梢其实选择逃了那节无关紧要的的选修课,改成去酒吧面试。
原因是中午的时候应梢妈妈给他转了一百,告诉他这个月就这么多了,应梢再发消息过去,发现已经被他妈妈拉黑了。
就算是05,应梢也从未和它多言过自己的家庭情况,盯着那个红色感叹号良久,应梢终于吐一口气,倒在床上用手背遮着眼睛,开玩笑似的问05:“怎样来钱快?”
[做兼职。]
所以应梢决定重旧业,去当他的小酒保。
“在认识你之前,我时不时会去打工,因为有时候我妈运气好,能给我挺多生活费,有时候运气不好,就给我几百,像这种给一百再把我拉黑的,说明我妈有麻烦了。”
应梢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在员工休息室换制服。这家酒吧老板和应梢也算认识,没有很刁难他,给了他一套衣服就让他直接把晚班上了。
[为什么不存一点钱应不时之需。]
“你在问何不食肉糜吗?”应梢拨了拨额发,盯着休息室墙上镜子里的自己,“我存的所有钱都要为下学期学费做准备,而且就凭我这副时不时就欠的身体,有什么工作可以长久做下去?”
“这是我兼职的第三家酒吧,上一家的老板看见我性瘾发作的样子,想把我拖进厕所里强暴,”应梢忽然咧了一个笑,“结果有人站在马桶上抽烟,触发了烟雾警报器,把他淋跑了,哈哈哈哈。”
应梢笑,笑得连扣子都系不好,直到小隔间的门被人拍响,叫他快点出来,客人多了,他才慢慢收敛了笑容,拉开了门。
[为什么...]
“如果你想问为什么非得是酒吧,”应梢走出了员工休息室,视线巡过在干冰烟雾中摇晃出丁达尔效应的酒杯与人群,声音轻沉,“我在等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