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后羿,快!把太阳射下来!”
“……”
穆芳生笑不出来,于是秦晚的神色就变得相当尴尬。
好在穆芳生还有良心,他干巴巴挤出两声笑,拍拍秦晚肩膀:“你这个破梗像展诚讲的,学坏一出溜。”
“什么学坏一出溜,”秦晚皱眉瞪着他,“这是老李的口头禅,人家给你版权了吗?”
收回手,穆芳生身体前倾,俩手肘分别搭在膝盖上:“行了,我现在状态挺放松,你开始审吧。”
秦晚微微侧过头看他:“审什么审,你自己主动交代,秦悦给你打电话了?”
顿了一会儿,穆芳生才应:“对。”
他将秦悦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没等秦晚搭话,自己先意识到不对。
“——按照秦悦说的,屠钰是他儿子,为了救儿子命,最优方案是派个喽啰把备血送医院来。”
“但他非要我把屠钰还给他,为什么?”
“他可能没有备血,或者有,也是在缅甸,他老巢是治安最混乱的地方,运输渠道只有汽运,长途跋涉送过来根本赶不上趟儿。”
眯着眼睛琢磨半天,秦晚又道:“我再添一个假设,如果他没有备血,屠钰也不是他亲生儿子呢?他非要我们把半死不活的屠钰送回去是要干什么?”
医生赶人、加上穆芳生家里的金毛犬一天没遛,秦晚好说歹说劝得他肯站起来,又一路把人送到家门口看着穆芳生进屋。
刚开车从海蓝湾小区拐出来准备回家撸猫撸媳妇,电话响了,屏幕显示是于国良,秦晚划向接听,办完一大堆事儿心情舒畅,语调也稍显欢快:“找我啊于局?”
“你听我说,”于国良道,“屠钰死了。”
手机啪的掉在车脚垫上,秦晚脸上的笑陡然僵住。
翌日,上午九点。
风和日丽。
水城市中心医院四层ICU病房。
穆芳生一边说着“我去跟医生申请探视”一边朝办公室走。
秦晚登时横手臂一拦:“我刚替你问过了,医生说今天不能探视。”
“是不是哪项指标下降了?屠钰现在怎么样?”
“不是不是……都挺好,”秦晚说,“医院有规定,ICU哪能天天给探视啊。”
穆芳生怔了一会儿,似乎被他说服,点点头,转身往回走:“那我隔着玻璃看看他。”
“芳生芳生,”秦晚再次拦上去,“梁队找你去签假条呢,要不你先回支队?”
话一出口,连秦晚自己都觉出牵强,穆芳生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向ICU病房。
ICU病房用的透明玻璃墙,偏偏屠钰的床位又在显眼的位置,护士一拉开窗帘,站门外一眼就能看见病床周围的仪器悉数撤走,白被子叠得四四方方摆在床头,上面压着枕头,床单亦是整整齐齐,似乎从来没躺过人一样。
穆芳生转回身看秦晚:“人呢?”
秦晚正琢磨要以什么方式开口,又怕穆芳生听到他的话后发难,身后蓦地有人拍他肩膀,秦晚吓得一跳老高,一看是李展诚,心安下一半,毅然看回穆芳生道:“昨天半夜,屠钰心率突然急遽下降……”
“没抢救过来。当时怕你受不了,想着先不告诉你。”
说完,他紧张地将双臂打开一个大鹏展翅的弧度,一边朝李展诚使了个眼色,提防穆芳生六亲不认见人就打。
秦晚预想过许许多多方案,最理想的是这小子当场昏过去,可这次穆芳生没有,只定定地看回他,看得秦晚汗毛儿都立起来,穆芳生忽然面无表情地转身朝电梯走去。
“哎!”
秦晚愣了愣,趁穆芳生已经走到电梯那儿,距离足够远,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