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拧钥匙打着火的声音响起,施桧反应过来情况,在屠钰摸上手刹要挂挡时如法炮制地拽住他道:“开什么玩笑,我只赚钱!”
警察随时可能赶到,二人却十分不合时宜地在这时撕起来。
施桧逃命成功的经验不知比屠钰多了多少倍,他也不打算要制服屠钰,只在自己靠近车这一侧时,趁机扑进车里,将手刹往上一推,跳上去踩油门顺下坡公路走了!
“妈的还想要老子卖命!”
施桧咬牙切齿骂了一句,伸手拉上车门,看着倒车镜里的屠钰,觉出些蹊跷,刚启动的车速不快,这人快跑几步完全能赶得上,可屠钰根本没动。
把屠钰留在这儿,屠钰多半要没——少爷没了,到老板那儿他不好交代,想着,琢磨掉头回去接上他,刚要打舵,警笛骤然呼啸声入耳!
“你他妈自求多福吧!”施桧一脚将油门踩到底飙了出去。
与此同时,苏卓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屠钰帮了他,但他也亲眼看见屠钰抄着手术刀抵上乔俊喉咙。
行动组组长是城北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穆芳生,苏卓正打算上去跟这人说明一下情况,他兜里手机忽然震起来。
事情还没结束,这个节骨眼儿,他本不想接,但一看屏幕上的号码,顿时改了主意。
电话里的老者沉声道:“离人堆远点,我嘱咐你几句话。”
苏卓狐疑地退开几步,行动组都忙着在步话机里汇总信息,没人搭理他。
“于局……”
“关于屠钰,你什么都不要说,听懂了吗?”
苏卓皱起眉保持着沉默。
电话里的于国良铿锵有力地追问:“听懂了吗!”
前阵子下雨,不远处的洼地积了水,这样的深夜,青蛙不眠不休地“呱呱”,声音像在敲鼓。
穆芳生坐在诊所台阶,凝神听着步话机里一句句回信,身后传来的咔咔声不绝于耳,那是诊所里的刘媛媛正在给乔俊撕身上的胶带。
他回头看了眼小腿还缠在手术台上的乔俊,又低头看了眼表——刘媛媛已经撕十来分钟了,还没把乔俊彻底摘下来。
他敲敲玻璃,刘媛媛抬起头看他,他开口:“一分钟,再解不完下周一你打报告去内勤。”
刘媛媛愣了愣,噘起嘴瞪了穆芳生一眼,低头继续撕乔俊脚腕上缠的胶带,胶带撕到一半被她不慎扯断,她便使了蛮力硬拽,体重不到九十斤的小姑娘连蛮力也没多少,手术台上的乔俊腰以上全部解放,坐起来跟她搭话:“给我一把剪刀,我自己来吧?”
“不用!”刘媛媛瞥了眼这少年鲜血淋漓的手指,咽回去了大喊大叫,放小音量,“我能行……”
说到“行”字时带上了憋不住的哽咽,她仔仔细细撕胶带,却很慢;她从小认认真真学习,却从来比不过那些连玩带学的“别人家的孩子”,难以言喻的委屈一股脑儿冲上来,眼泪也如同决堤一般涌出,她抬袖子蹭了蹭眼睛,无意间和穆芳生再次对视上,却注意到对方站起身端平手枪,视线也越过她看向她身后。
正预感不好,她的脖子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勒住,刚好卡在喉咙位置,掐得她想咳又想呕,口腔瞬间反上酸水,她抬起两只手攀上去捶打,却根本够不着人,这么被拖拽了一米多,那人后背靠上墙,声音从她上方响起:“别动了。”
她开始拼命挣扎,却感到脖子上一抹冰凉划过。
低下头,后知后觉地看清横在她脖子上的手术刀。
出血了!
她挂彩了!
那一瞬刘媛媛只觉腿软、视野也成了一片黑,眼泪爬满脸,她看着门外的穆芳生,扯嗓子求救:“小穆哥!小穆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