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姑娘,我给你种的桃子开花了。

代,一个官二代,懂什么?见识过人间疾苦吗?挨过饿没有?”

    “两年前,我外婆,也就是养母的妈,突发脑溢血。为了治病,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债。经济状况不好,养父养母对我的态度一落千丈。对我来说,看人脸色要钱,比什么都难受。有一段时间,我在学校食堂,从来都是只打二两米饭,然后等着阿姨心情好,赏我一勺菜汤。”

    穆芳生摇了摇头,他想起了被三次退养的屠钰,忽然有些想笑:“再艰难,他们也从来没有要把你送回福利院。你不用避重就轻。是你自己放不下你骄傲的自尊,你的养父母甚至不知道你钱不够花。”

    穆芳生停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又说:“我不是来这跟你比惨的。我们接着往下说。黑进直播平台后台删除5月29号那天直播缓存数据的,也是你?”

    “对。”说着,乔俊扫了眼墙上挂钟,九点一刻。

    注意到这个动作已经是第三次出现,穆芳生问:“为什么总看时间?”

    零点一刻。

    水城郊区某独栋别墅。

    这地段离公路有挺长的距离,没有车辆驶过的声音,甚至连风的声音都没有,罕见的安静。

    二层卧室,扇扇落地窗反射出澄净的黑。

    陡然震响的座机铃声唤醒大床上睡着的男人。

    秦悦握着话筒坐起身,说话带着未完全醒来的哑:“说。”

    “app出了问题,我让技术员跟您说……”

    “嚓嚓”摩擦之后,电话那头换了人,和施贡那舌头打不出弯的中文不同,技术员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病毒很罕见,我这边查出来……它是定时运行的。系统瘫痪了,所有的比特币冻结无法进账,现在也无法联系买家,而且这种病毒就像密码,有上千万种排列组合,可以一次次试过去破解,但需要很长时间。”

    “很长是多久?”秦悦问。

    技术员支支吾吾道:“可能要个把月。”

    秦悦和颜悦色地安抚道:“我知道了,你辛苦了,把手机还给施贡。”

    “绍帕……”

    “杀了刚刚和我说话的技术员。”秦悦仍然和颜悦色,“我的钱不养废物。”

    挂断电话,他侧过身,面向摆放人体骨架这一侧。

    看了一会儿,伸出手牵起骨架手骨,漆白的骨殖散发出特有的淡淡味道,他在手骨缺失一节指骨的位置落下轻吻,心脏立即传来熟悉的疼痛。

    回身抓起床头的药瓶,磕了两粒放进嘴里,没用水直接咽下去,佝着腰喘了许久,脸上的青筋慢慢褪下去,他重新躺回床上,抬手覆在自己胸口。

    几分钟后,秦悦拉开床柜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张用硬塑料层密封的白纸。

    他摘掉脖子上的骨饰项链放在身边,顺锯齿口撕开塑料层拈出那张白纸,沾了杯中的水,将湿透的纸平铺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张外形看起来像纸的东西,浸水后慢慢显出殷红的诡色,和皮肤接触,像极大片的血迹。

    改良后的“钻石”上劲儿很快,他感到脖子上的烧伤瘢痕被一只微凉的手温柔地抚摸。

    他刚想回应,那只手突然下了死力气掐住他的喉咙,联系人对准他的耳朵嘶吼:“快二十岁的人了,你跟我说他什么都不懂他没罪?他老子是毒贩,他自然也是!那山头上开的花都是罂粟,那一家子都是死刑!抓了他们,我们就能立功!秦悦,你要是不能做,打报告上来,我立刻换人!”

    濒死的窒息中,联系人的脸被一颗火红的凤凰树遮吞噬。

    风吹过,橙红色的花扑簌簌落下来,他记得这棵树。他在这里第一次见到段厝。

    段厝穿着比凤凰花还红的衣服,黑色的长发飘飘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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