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叫屠钰。

  今天给芳生喂奶时忘记在手背上试温度,烫坏了小孩的喉咙,他哭了一下午,我真想抱着他一起去找他妈。可我们家是五楼,跳下去摔不死。

    转刑侦口的申请上面批准了,但因为回避原则,我不能碰小晴的案子。

    虽然电视台那个摄像老师把我拍得那么丑,但我太需要曝光,这样有一天我死了,我的案子一时半会儿沉不了。希望那人杀了小晴,也不要放过我。

    芳生那孩子怎么突然不喜欢练琴了!吭哧瘪肚的,花了我半年工资买的!小晴要知道我花这么多钱,肯定打死我了。

    今天在福利院一着急,当着外人面打孩子了。打完他他就不和我说话了。我跟他说我小时候我爹揍我比这狠多了,他说“你觉着不痛,但是我觉着很痛”。

    狠不下心完全不搭理芳生,怕他长歪。又不敢离他太近,怕他和小晴一样被人报复。

    ……

    南岛爆炸了。南岛死的人有九个是以前特警中队的同事。到底是不是那人在报复我们?

    为什么他们说和芳生有关系?那个吊坠是谁给他的?

    负责搜查的小警察在芳生家里发现了很多乌七八糟的玩具。

    这些人嘴真碎,到处说。我看看他去吧。

    孽子六亲不认!我还没说话呢他就发疯乱砸东西,还把我脸划了个口子,孽子!!!

    ……

    脑溢血之后梦见小晴更多了,这些年因为害怕从来不敢跟儿子走太近。

    我是不是错了?

    跟芳生和好了,高兴。这阵子忽然不想报仇了,等退休之后就去考个驾照,儿子结婚生了小孩,我自己开小车去帮他接孩子,想想就觉着好。我们家儿子从小就闷,希望他对象不要欺负他啊。”

    这是最后一篇。

    穆芳生合上日记本,坐在那儿空白了好几分钟,回过头,看向正对着书桌的墙壁。

    天花板上安的是个吸顶灯。

    他开口:“小钰,帮我把茶几桌搬过来。”

    屠钰搬过来实木茶几桌,穆芳生随即把椅子放上茶几,刚踩住茶几要上去,屠钰拽住他:“生哥,我来。”

    迟钝片刻,他退回来,接受了屠钰的帮助。

    ——吸顶灯白色灯罩里,果然有个不闪光的微型高清摄像头。

    他爸不写下那句“跟芳生和好了,高兴”,大概就不会死。

    他想,秦悦当初将他的母亲分尸,先送手指躯干,让穆康书抱着“她可能还活着”的念想,再逐步撕碎他,直到让穆康书看到妻子腹中没能出生的孩子。

    秦悦深知在什么时机能给予别人最重的打击。

    穆芳生强迫自己置身之外,以刑侦人员的角度去捋顺思路,却发现他根本无法做到——他本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有个好脾气的母亲,可能依然会和又臭又硬的穆康书不对付,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偷走父子间的全部时光。

    他合上穆康书的日记本,再也承受不住一样,额头猛地磕上桌面,一声,两声,第三下被一只手垫住。

    “哥,我们回家吧?”

    他枕在屠钰的手上,久久,回答道:“走吧。”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屠钰换好衣服,回头看和金毛犬一起堆回卧室的穆芳生:“我今天也留下陪你?”

    “不用,你去上班。”穆芳生说。

    屠钰走出两步又突然回过身,视线扫过衣柜,停在金毛犬身上:“面包还没遛。”

    “嗯。”穆芳生点头,“我一会儿去。”

    穆芳生搬来住之后,他的衣服都在主卧的衣柜里。

    不习惯穿睡衣遛狗,他起身去拉柜门。

    屠钰刚刚略微停顿在衣柜上的眼神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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