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孩子我怎么陪她上厕所?”
“不上厕所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屠钰像一架机关枪,突突的位置都是要害,“连她上厕所你站门口等她的情况都一次没有吧?”
被反问得哑口无言,穆芳生索性耍赖道:“从现在开始,咱俩谁说话谁是小狗。”
他撇过头,为了能分心,于是去数车窗外穿梭的一辆辆汽车,数到九十九,情绪稳定了,他悠悠开口:“我仔细想了,好像能接受她是男的。”
“——但绝对不能是刚才那种胖子。”
屠钰笑了笑,等红灯的功夫,整个面向穆芳生,两手托腮假装他自己是一朵花:“长我这样呢?”
“不行。”穆芳生毫不犹豫道。
“你虽然人挺黏糊,但长得确实是行。平常人怎么可能像你这么行——你这个假设不现实。”
屠钰唇角出现一个绷不住的笑,过了会儿,他重新端起矜持:“我哪儿黏糊了?天天嘤嘤嘤了?”
穆芳生睁大眼睛反问:“你没有吗?”
最近有寒流来袭,水城温度降到二十三四度,穿长袖刚刚好,轻薄凉气拂面,吹得人精神抖擞。
车窗开着,副驾上的穆芳生百无聊赖地继续看外面,车流飕飕交错,一扇扇车窗里是或忙碌或悠闲的人,偶尔有一辆教练车,副驾的教练在大声训斥,驾驶位的学员战战兢兢地双手握双向盘,端着肩膀紧盯前方。
绿化带里藏着不少蝉,聒噪地叫个没完。
穆芳生反而觉出难得的安宁。
警车驶入城北刑侦支队大院,在车位上停稳,屠钰没有熄火,转过头看他:“你相信穆萋参与了八年前的南岛爆炸案吗?”
穆芳生微微一怔,垂下眼:“我没法儿回答。”
“我的答案一定会有很明显的个人倾向,那案子到现在还挂着,我不能说出具有误导性的回答。”
车子停着,就显得空调声有些突兀了。
“好,”屠钰道,“那我换个轻松点的问题——穆萋回来,你会选她吗?”
这个问题让穆芳生的焦躁一下子飙到顶点,投射到身体,脑袋立即开始一跳一跳地疼。他一把拽开车门,手指却顿在把手上犹豫起来,指节微微泛了白,再次关上车门原样坐好,浅浅叹了一口气,看向屠钰:“我觉着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很卑鄙。”
屠钰不回答,神色平静地等着。
穆芳生抬手捏了捏鼻梁,自嘲地笑笑:“我像不像电视剧里耐不住寂寞出轨的渣男?”
屠钰依然沉默,他继续说:“如果我承认爱你,穆萋怎么办?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除了我还有谁相信她。”
“我不可能放弃她。”
“但同时我也承认自己疯狂地迷恋你。”
说完,他反倒有种冲开淤塞的畅快感:“回答完毕,你可以揍我了,还要上班,别打脸。”
屠钰深深看了他一眼,如他预料的那样,一个手指头都没碰他,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下了车。
生气了,还不是一般生气,穆芳生心想。
同一时间,看守所审讯室。
“有烟么?”
警察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扔在张吉彬面前,手铐咣啷作响,他就着警察递来的火点上。
深深吸了一口,半天才从鼻腔里喷出烟雾,张吉彬眯起眼睛,仰起下巴看向对面所谓的省厅来的讯问专家:“你们到底为什么咬死了说我杀刘新勇?有证据?”
今天负责和张吉彬见面的警察是几位专家中最年轻的,见这些天毫无成果,他索性说出了原因:“因为有人举报你杀了刘新勇。”
“举报?”张吉彬一愣,少顷,他嗤笑一声,端着烟头点点眼前的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