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滚!
下过雨的草丛里攒了满满的雨水。
两人这么滚了一遭和跳进池塘没太大分别。
那两道白光此时已经距离他们很近,穆芳生抬头,发现白光之间距离竟变宽许多,正疑惑自己眼花,车灯已近在咫尺。
还确实是车灯——但不是汽车,而是两辆并排行驶的摩托,一边骑,摩托车上的俩大哥还一边儿唠嗑。
“……”
“哎呀我操!快看,草丛里有俩人!”
“别看了,可能是老苟家那俩智障小子又出来撒欢儿!”
“啧啧,造孽啊!”
两辆摩托车已经顺着小路一溜烟儿拐进村,穆芳生此时还牢牢压着屠钰泡在水坑里。
两秒之后,屠钰的笑声从他上方传来。
他趴伏着的胸腔也一震一震的。
大雨天,两人均匀地沾着一身水。
多给了出租车五十块钱,人家才肯把他们拉回宾馆。
宾馆楼下有一条夜市摊,卖什么的都有,俩人胡乱买了一堆,准备拿回房间里吃。
大少爷并不挑嘴,只是在穆芳生把炸鸡递过去的时候摇摇头:“不吃炸鸡。”
“控制体重啊?”穆芳生想了想,“我把外头炸的鸡皮剥了再给你?”
屠钰:“那也不吃。”
“还有没有别的不吃的?”
“就不吃炸鸡。”
穆芳生点头,端起那个煎饼果子卷儿咬了一口,确实有点饿了,一口又一口,发现对面的屠钰一直盯着他看。
咀嚼的间隙他开口:“我要噎着了。你要干嘛?”
“那你先咽了我再说。”
他咽下最后一口,摸起一旁的杯子喝水,对面的屠钰突然跪直压过来,滚烫的气息钻进耳朵:“吃完了吗?”
那口水差点呛着,就听屠钰一脸坦荡继续道:“我硬了,想看你吃点别的。”
食物阻塞在食管,穆芳生愣了愣,哭天抢地咳起来。
就说不能跟屠钰住一个屋!
二半夜,屠钰摸着黑钻进他被窝。
其实这小子刚一钻进来他就醒了。
身后的暖源贴上来,穆芳生能感觉到他只是把额头搁在他后背上,然后拽着被子小心翼翼匀过些盖上自己。
这小子并不想吵醒他。
他索性配合着装没醒来。
宾馆的被子很厚实,压在身上颇有重量感。
忽然想起来喜欢盖厚被子的穆萋。
但水城不是延州。
水城仲夏夜也依然三十多度,穆萋盖着冬天才用的棉被,热得浑身湿透,脖子上爬了几颗红疹子,小脸儿也可怜兮兮地通红。
即便睡得这么不舒服,也不能拿她的被子,一旦把她的被子拿走她就会醒,然后再也睡不着。
他后来才想明白,压在身上的厚重被子会给她安全感。
两张脸在他脑海里交叠,那瞬间他发觉屠钰的眼睛长得有点像穆萋小时候。
而穆萋今年也刚好也是二十七岁。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穆芳生赶紧把这疯魔的念头掐掉。
多出一个人在他床上的缘故,他睡不踏实,总害怕自己翻身吵醒屠钰。
凌晨四五点钟,听见屠钰窸窸窣窣爬起来,其间还差点被地上的鞋绊倒,约么有四五秒保持安静,应该是在观察情况,穆芳生赶紧儿装僵尸,一副睡死的模样,最终,屠钰替他往上掖掖被子,回自己床上睡去了。
“龙F61088这牌照交警那边给调查了,是当时刘健老板的车,刘健老板是朱天赐,朱总是90年代第一批开歌舞厅的。那辆车出事故之后,就一直没开,201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