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屠钰顶得脑门迸青筋,赶忙儿回应道:“是是是……哎!”
屠钰喘得急了,把他翻过来,单手撑在他头侧,视线由他的眼睛一点点往下,落在嘴唇上,不动了。
想破坏即将失控的气氛,穆芳生故作轻松地开玩笑:“库里南车主就可以用鸡巴乱顶人?”
屠钰微微挑眉:“不要骂人。”
“哪句骂人……”明白过来,穆芳生直勾勾盯着他,挑衅似的,“你们少爷讲究的真多,鸡巴不是骂人,鸡巴鸡巴鸡巴鸡……”
尾声被吞了,嘴唇上触感微凉,碰触在一起那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对方身体里的声音。
那是血液流淌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穆芳生本能地屏住呼吸。
只是一触及离。
他脑中保持着空白,直到屠钰撑直手臂要再次落下来,才猛地偏过脖子躲开这个吻。
那对嘴唇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微微吮吸。
像毒蜘蛛温柔地注射致命的毒液。
“停下。”他伸出手推了推屠钰肩头,没用多大力气。
屠钰停在他上方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慢慢挪开。
床骤然轻了,少顷,他听见对方刻意放轻的关门声。
穆芳生躺在床上,连喘气都忘了,久久,深深吸入一口气,抬手盖住脸。
屠钰的卧室床头摆着一个人形立牌,是八年前水城市公安局制出来摆银行提醒大家谨防电信诈骗的。
立牌上的穆芳生二十出头,笑容灿烂俊朗地敬礼。
屠钰伸手在立牌嘴唇位置摸了摸,又生怕碰坏它一样,收回手,闭上眼,覆额头挨着它,却不倾过去半分力道。
立牌和房间有着同样的木调香氛味儿,他静静贴了它一会儿,轻叹口气,转身换睡衣上床,一掀开被子,里头整整齐齐铺着一件蓝色牛仔外套,大小一看就是童装。
他钻进被窝,很郑重其事地搂着那件衣服:“哥,晚安。”
客房里的穆芳生如往常一样,正在失眠。
脑袋里困成一滩浆糊,可就是睡不着。
虽然知道这次的失眠有些不同,但是他逼着自己不去细想。
大脑屡次背叛他引诱他去想那个吻,他掏出手机,恶狠狠地搜出几道奥数几何题,开始一道道运算。
——做了一宿的几何题。
第二天一早,屠钰和金毛都没在屋。
估计是帮他遛狗去了。
主人不在家,本不应该到处瞎看。
但琴房的门开着,两架水晶钢琴被清晨的阳光映得晶莹剔透。
站在门口犹豫好半天,最后还是走进去。
兴趣是个说不明白的事儿。
四岁时穆康书就送他去学钢琴,他也记得原本是喜欢过钢琴的,后来不管刮风下雨,穆康书都逼着他一天练两小时,他就不喜欢了。
琴键上有一层淡淡的油润光泽,长期被手指触碰造成的光泽证明它并不只是摆设。
很久没摸过了。
他坐在琴凳上,试探着敲了几个键,音质轻灵悦耳。
扫了眼琴架上的谱子,刚好是以前熟烂于心的一首,犹豫着,右手还是一动就疼,单用左手按下了前奏。
穆康书说过,他没天赋,学了十多年,连糊弄外行的水平都没有。
没天赋这事儿他赞同,但后半句他觉着穆康书绝对在放屁,糊弄外行的水平还是有的。
开门声响起。
手指停下,琴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看见屠钰停在门口。
“抱歉……”
才起个话头,屠钰大步走过来。
琴房里只有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