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袋鸭子叫,慢慢的,脑海中白色小鸭由1080P渐渐变成360P,再到什么也看不清。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竟意外到有些慌张。
毕竟太久没睡这么好了。
胸闷一扫而空,也不再觉着头沉脚灌铅。
金毛醒得比他早,瞪着一双怨种眼睛瞄他。
洗漱完毕,水珠沿着脸颊流,被他随手一抹。
把新买的狗链套在不情不愿直往后倒着走的金毛脖子上,还跟狗商量:“走走走,出门拉屎。”
清早的空气有些潮。
给它捡屎打好包装扔进垃圾桶,不到七点,还能再溜达一会儿。
绕到小区大门,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点让他忽然想起来,昨天下午从审讯室出来就吐了,吐完又撂挑子走人了。
上班就得面对梁岩。
闹心。
再遛一圈。
金毛拉完之后就一直吐着舌头哈赤哈赤地跑,穆芳生被它遛得跑不动,拽住牵引绳,蹲下来喘起。
金毛看他蹲下,绕着他转了一圈,也蹲旁边了。
牵引绳绊在腿上,两手往下脱绳子,听见一声呼唤从不远处传来:“生哥!”
他既没站起来,也没回头,等着声音的主人走到他面前,直接仰着头跟人搭话:“你住哪儿啊,天天起大早蹲我?”
屠钰笑得比清晨的太阳还有朝气:“就在后面的海蓝湾。”
穆芳生挑起眉梢儿,国际连锁地产,比一样地段的本地楼盘一平米愣是贵出一万块。
青年手腕上的表盘折射出几条白光,他被刺得眯了眯眼睛,听见对方道:“好可爱,可以摸一下吗?”
昨天又不是没见过它。
金毛儿还是那副哈赤哈赤的样儿,穆芳生扫了它一眼:“摸啊。”
屠钰的手落下来,没落在狗脑袋上,拐了个弯儿嵌进他的头发,拨着揉了揉。
发丝牵连着头皮,连耳朵都跟着痒,穆芳生抬手扒开青年的手,刚要往起站,那只手直接摁在他的肩膀抵消了对抗的力量,差点将他摁得坐地上。
手指绕到衣服后领,勾开了领口。
知道屠钰是看伤口,他再次打开他的手:“就破一层油皮儿,长痂了。”
但这缠人的手返回来捏着他的下巴颏儿往起抬,大概要看他脖子上的指痕,穆芳生对肢体接触一向敏感,皱着眉往后仰头:“咬你了啊。”
屠钰把手指横在他眼前:“你咬。”
他愣住片刻,起身拽住金毛儿牵引绳:“快走快走。”
城北支队。
路过梁岩办公室,门虚掩着,穆芳生走得提心吊胆。
谁承想这扇门就跟长出梁岩的眼睛似的,那位支队长从从办公室里拉长音喊:“穆儿——”
皇后娘娘喊大太监一样。
穆芳生还在纠结是进去还是装没听见,办公室里的梁岩已经走来把门打开了:“你做贼还是上班?”
穆芳生保持静音模式:“……”
“徐晓宇还在审讯室里扣着,一整宿,”梁岩低头看了眼表,“再审不出什么就得先送拘留了。”
穆芳生动动嘴唇,没等说出点什么,梁岩摆摆手:“行了啊,是我考虑不周,非逼你进审讯室。”
“昨晚给徐晓宇做了毒检,没有异常。调了他的病例,也没有精神方面疾病的就诊记录。你说他怎么昨天突然就犯病了?”
穆芳生想了想,说:“也可能是吴明霞嫌丢人,拖着不给儿子看病。”
梁岩沉默下来。
“这会儿屠钰在里面呢,你去吧,我看你也不乐意搭理其他人。”她笑眯缝了眼睛,“别说,小伙子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