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生面无表情地看过去:“是不是还想送我上楼?”
这青年还是那副笑脸:“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四十平米的公寓房,一开门就先看到了床,除了卫生间,厨房也是开放式。
没开封的桶装泡面摆在各种位置,冰箱上、床头、飘窗。
衣服也是同样待遇,挂在椅背后面的,挂在卫生间外门把手上的,摊在床尾的。
书就更是了,没书柜,它们自己团结在小桌上,互相依靠着挤成三摞儿,每一本都是歪斜的,感觉任意抽出来一本这三摞儿书就会哗地坍塌。
乱归乱,却不脏。
屠钰把视线移到穆芳生身上,对方弯腰拿起摆在床头的空调遥控器,“滴”一声摁下开关,转回身看他:“好奇心满足没有?”
天太热了。
穆芳生一边说话一边解开了一颗制服扣子。
屠钰的视线就这么被强行俘虏着贴上他的锁骨。
他的颈窝渗了一层汗,粼粼地泛着水光,皮肤白,却没透出多少血色,略显病态。
穆芳生再次皱了眉,应该是发现他目光停留的位置。
于是伸手指了指还没关上的门:“不走?”
屠钰往后退了一步,反手直接关上那扇门,抬眼继续盯着他:“前辈,你头发该剪了。”
穆芳生露出了些疑惑,然后神色收敛,走过来,大概想直接撵他出去。
擦身而过那瞬间,屠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对方下意识往后甩,屠钰错开半步,飞快地抬起自己另一只手捻了下穆芳生的发梢儿:“我帮你吧?”
穆芳生已经很想翻脸了。
手腕被人捏得死死的,腕骨钝痛,手指很快因血液阻塞感觉到麻痹。
天气热,没食欲,所以省略了早饭,还有午饭。
一阵阵昏沉涌上脑,忍着不适,他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这青年却在他动作之前就松开了,他自己踉跄往前扑,被那双手从身后一拦。
“松手!”
屠钰的手落在他腰间,轻巧地扳开皮带金属扣,抽掉了他腰上黑色的警用皮带。
眼前冒上来密密麻麻的雪花点,视网膜要裂开一般,他的手臂被对方反剪着扣过去,身后的屠钰顶上他的膝弯儿,压着他半跪下,利落地用那条皮带绑住他的两只手。
他听见皮带从金属扣里穿出来的擦响,手腕清晰地感觉到它先是束紧了才卡进皮套。
做完这些,屠钰走到他身前,半跪下来。
低血糖正上劲儿,穆芳生跪在地板上撩起眼皮:“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