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同于寻常的冷漠,整个人身上都透着股陌生的气息。
林宿冷冷地将手中燃着的火扑灭,沉默地等着它冷却。
随后,他伸手将已然漆黑的木屑取出,抹了些在自己手中,就要往赫连墨脸上涂。
赫连墨神色抗拒地抖了抖,身子也象征性地挣扎了片刻,看着那片漆黑,又明白了林宿所为不过也是为了他的安全,那些反感与排斥陡然间皆消失了。他垂下双目,道:“多谢。”
林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之中拿出来些银钱与衣物,摆在一边,没什么情绪说道:“我带着这些也无用了,你未彻底恢复前,最好都将自己抹的丑些,倒也不必想着干净不干净了。”
说罢,林宿就要走。
看着林宿抬脚出去的刹那,赫连墨压着声音道:“保重。”
林宿却没回头,只低声笑了笑道:“之前那位赫连墨可不像你现在这样。”
“生死之事我早已看淡,如今我只要师傅安然。”
随着话音落下,林宿的身影也消失在街角一隅。
陆家大乱正是在赫连墨逃逸的当晚,那天晚上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了似的,有三人袭了进去,其中两人人光明正大,另一人则是悄然无声。
光明正大之人踩着无数人的刀剑直奔陆迟被关着的屋子,陆迟见到那两人时忽的红了眼眶。他像是真腻烦了这样的日子,也厌倦了规劝父亲却丝毫不见成效的无用功。
那一瞬,陆迟看着对面称得上陌生的父亲,父亲的容貌除了年老,与陆迟记忆中比起来其实并无半分差别。可如今,对面最熟悉的人却眼神冰冷,如同一个狰狞又可怖的怪物。
“逆子,你为何——为何永远和你爹作对!”陆衡怒其不争,恨恨吼道。
那两位光明正大之人正是江眠与虞岚,他们二人在见着彼此时也惊了一刹,而后颇有默契地什么也没说,直奔陆迟去了。
“陆伯伯,一口气吃太多,也不怕伤着自己?”江眠张开手,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