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建筑不比中原,亭台楼阁,高低错落,井然有序。这里不论是小户,亦或是明家,住的地方都以山为依,以树为家。
屋子都建在林中,极大的树木上头有不少人家,其中最顶层便是如今最为尊贵的明家。
这棵树上顶端住不下的,也会在附近的树木屋子住着,于是只要是顶部的屋子,几乎都是明家的地盘。
乌罗带着二人来到了其中一棵树顶上的木屋,这里正是明家分配给他的家宅了。
刚到,乌罗一个眼色,几个人便冲了上来将江眠同赫连墨分开来,其中三人按着江眠,另外两人扣着赫连墨。
江眠本想动手,对上了赫连墨警告他的眼神,这才忍住,只是藏在其袖中的拳头早已捏紧。
赫连墨低下头,摩挲玩弄着自己的食指指节,轻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乌罗哪里还忍得住,上手便直接搂住赫连墨的腰,只觉霎时热血沸腾起来。
“美人,只要你进了明家的门,圣教不是随你出入么?”乌罗颤抖着将脸埋入赫连墨的脖颈,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冷香气儿。
赫连墨眼神逐渐阴冷起来,他看着江眠的表情,算着江眠还能忍耐多久,趁着这时机装作柔弱模样又说道:“怎么进呢?”说话时他故意将嘴唇靠近乌罗的耳边,那丝丝缕缕的气息吹进乌罗的耳中,让乌罗已不知天地为何物。
乌罗回道:“有我明家腰坠,圣教可随意进出。”
话音刚落,江眠那里已经再也忍不了了,他手忽然用力,将钳制他的一人扯到他面前——“咔嚓”一声便扭断了那人的脖子。
事情发生的很快,江眠解决完了身边的三人,拔出清绝时,乌罗才反应过来。
乌罗有些惊恐地转过头去,江眠已然将清绝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审时度势向来是比常人还要厉害的,见状,也知道叫再多的人来也是枉然,不如立刻认了错。
于是乌罗没丝毫犹豫,便爬着哭求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惹到两位……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饶了我罢…!”
饶是江眠,也鲜少见过这样会变脸的人。
赫连墨走到江眠身边道:“江眠,没必要,我瞧着他的身份,杀了只怕后患无穷。”
江眠怒气还未消,听见赫连墨这般说冷笑了声说道:“有必要。”
“他生了动你的心思,就有必要。”
赫连墨有些意外地看着江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过他仍然是个理智的人,赫连墨伸手覆在江眠握着清绝的手上,强行按着江眠的手将那剑放了下来。
乌罗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等到那剑彻底对他产生不了威胁时,他急速向后方掠去,口中嘶吼着:“杀了这个轻狂之人!!”
江眠皱起眉头,本想威胁他拿到那能进出圣教的腰坠,谁知让他跑了。
看着听从乌罗指令的人一个个冲上来,又看着乌罗远去的身影,江眠腾空而起——只见刹那间树屋边的叶子剧烈地摇晃起来,就在这树顶的小小区域内,扬起了黑雾。
江眠缓缓举起了手中剑,用剑尖在空中画了个术法,剑光犹如寒冬中盛开的白梅,从凝聚着的黑气傲然出世,刺得人直睁不开眼。
那术法凝结成印,在一眨眼的功夫里便追上了乌罗,将这人困在其中。
江眠见状落了下来,在他落地的一瞬,黑雾也随之消失。
乌罗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他看向江眠的眼神里都是惊恐,嚷嚷着:“你是术司的人?你要对我们圣女做什么…!”配上他贫瘠的容颜,让人不忍直视。
江眠懒得再看他,走上前去搜身,没费工夫便从乌罗怀中得到了那枚腰坠,腰坠的左下角刻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