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下,然后说道:“不。”
“那晚上呢?”
赫连墨拧起眉毛,扫了躺在床上的江眠一眼,顿了顿有些无语道:“你是小孩子吗,睡觉还要人陪?”
江眠什么话也没回,只是笑眯眯地,若是赫连墨在床前怕是又要被这样的江眠给气到些许,随后江眠轻轻地甚至带着不容忽视的笑意说道:“只是想到上次在客栈与楼主共度良宵,如今想来,甚是怀念。”
赫连墨的神色少有的一阵红一阵白,仔细想来他近来的情绪越发控制不好了,自己似乎什么模样都被这江眠见到过,因此他也没忍耐,扯出一个冷笑:“那你慢慢怀念,我就不奉陪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江眠笑开了的声音悠悠说道:“——是逗你玩的。”
赫连墨皮笑肉不笑道:“那可真好玩。”
两人就这样插科打诨了一阵儿,直到江眠的声音越发小下去,最后嘟嘟囔囔几句便罢的时候,赫连墨失笑地看着陷入熟睡的江眠,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到江眠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不过他如今还未恢复好视觉,因而也并不知道时辰,只是隐隐有些饿意。
刚醒,他身上那股麻木的感觉渐渐散开、褪去,江眠慢吞吞地坐起来,一时之间有点茫然。
这时,坐在一旁小坐休憩的赫连墨也被声响给弄醒了。
似乎是算准了似的,杨折显与林宿两人推开外头的门进来,杨折显面色比起先前红润了不少,而林宿则乖顺地守在他的背后。赫连墨凝神仔细看着那二人片刻,只觉这两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说不出的亲昵与默契。
杨折显进了门瞧也没瞧赫连墨,神色看上去虽然是和颜悦色的,倒又给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他走近江眠,一只手抬起江眠的胳膊,另一只手的手指搭上了江眠的脉门,把了半晌,才道:“恢复的不错。”
江眠此刻却十分恭敬的样子,说道:“多谢前辈。”
那杨折显听见,微微颔首回道:“不必。”说完便不再继续看江眠,转头瞥了眼一直跟着的林宿说道,“你去外头把药膳端来,让他们二人用了膳歇了吧。”
明明是很普通,甚至是带着命令的话语,林宿倒像是得了什么恩典,脸上神情好看不少,连眼神都多了些温暖。
杨折显又回过头来看着江眠,问道:“你自己感觉怎样,可好了些?”
江眠点点头。
这时,赫连墨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这两人身边来,还未开口,杨折显便抬头扫了赫连墨一眼,说道:“你有何事?”
杨折显的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语调也不紧不慢,可就是这样从容淡定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抗拒和防备疏离,而且只针对他赫连墨。
赫连墨也不是随意让人摆脸色的人,他是从小与杀人为生、后来自己拼出一条血路的,江湖里谁见了他不恭敬地称他一声“楼主”?就是没见过的,也不敢肆意妄为,用这样的口吻同他说话。
两人之间一个对视,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这样的氛围在林宿推门而入时骤然消失,最先收起那股子冷意的是杨折显,林宿一进来,杨折显便刻意地笑起来,将那审视的目光收起,又说道:“怎么不说话了?”
赫连墨头一回发觉原来这武林之中人人尊敬、崇拜着的药师竟然还会变脸,不禁气笑了,但他嘴上仍十分有礼地回道:“没什么事,只是问问江眠受损的经脉还能恢复如初么?”
闻言,杨折显挑了挑眉,颇带着些玩味地回道:“恢复如初又如何?不能恢复又如何?”
赫连墨神色一凝,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着这位药师谷至尊不悦,以至于杨折显对他说话如此不留余地。
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