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玄色官服的男子缓步走过来,还远远地冲沈约打了个招呼。
那男子长相俊美,眉眼自有风流,但是薄薄的唇却显得有些尖锐与薄情,一看便像是个浪荡纨绔一样。
季寒微笑道:“燕云王倒是有这等闲情雅致,不知道陛下可知道燕云王私自进宫呢?”
琼林宴本就是科考的范畴,因为大燕先祖的父亲死于异姓王与科考官员反叛,大燕立下规矩,明令:无论是文试的琼林宴还是武试的会武宴,所有异姓王,无特许一律不许参加。
沈约打量了一下这人,觉得应该是那位是自己发友的燕云王唐夜。
唐夜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没有理会季寒,冲着沈约粲然一笑:“拾得,没想到,上次一见竟然就是五年。”
语气自然的真的像是亲密无间的挚友一般,沈约内心也没有什么反感,估计是情感上残留的意识。沈约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哪门子的仇怨,不由地好笑,觉得这两个人意外地幼稚:“想必王爷已经得到陛下首应。燕云王爷,好久不见。”
唐夜听到“王爷”二字哈哈地笑了起来:“你突然这么有礼,我还真不太适应,你还是叫我的字吧。”
沈约也不是傻子,唐夜堂堂一个异姓王,和他说话的时候竟然不用尊称也不自称王,可见自己和唐夜唐隽兄弟从前关系还真是不错的。
沈约挑了挑眉:“默之。”
季寒见到也不恼怒,从容地朝远处阁楼上看去。
沈约好奇地顺着季寒的目光看过去,但是却没有看到阁楼,倒是孙度一个人笑得十分开心地朝他们走过来了。
孙度只是朝唐夜行了礼,面上笑容不止道:“孙度见过燕云王,王爷这是得了陛下的恩典么?王爷与陛下不仅仅有君臣之谊,更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这呐,是旁人搬弄谄媚得来的荣宠都远远不及。”这个旁人,毋庸置疑是眼前郑隐的红人季寒。孙度此言,无外乎挑拨离间。
沈约道:“锦岸莫不是有眼疾?”
孙度觉得沈约高傲冷淡,一向不喜与他交谈。孙度没想到沈约竟然忽然呛他,孙度面上假笑,心中已经气得不行,道:“拾得兄何出此言?”
沈约彬彬然道:“我与季大人都站在这,锦岸你与我是同生便罢了,但是季大人身份贵重,我深知锦岸兄是礼仪端止之人,若非是眼中有疾,又怎么只向王爷行礼呢?”
孙度磕磕绊绊、一脸不愿但是却不有什么不愿行为地向季寒行了个礼,咬牙切齿地笑道:“怎么会......锦岸只是太久未见王爷,心中感念王爷恩泽,这季大人的礼,锦岸现在便是行了......”
“恩泽?”沈约微微一笑,“我与默之为发友,竟然还未听过他给了锦岸兄什么恩泽?”
唐夜挑了挑眉:“本王与拾得还想叙叙旧。”
意思是你可以滚了。
孙度脸色一青一紫,但是还是忍了下去,温声细语地回唐夜:“自然。锦岸也无法多待,一旁的同生还在寻着,在下先行告退。”
唐夜点点头,沈约却看向季寒。
季寒将一切闹剧收在眼里,眼中有隐隐的笑。
温润君子,远不及这张牙舞爪更适合来形容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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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今年的殿试三甲,真是个个都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最是这探花郎,长得呐,实在是比画上的人还好看。”
讲这话的人,正是之前那个红色官服的胖官员,沈约适才才知道这人竟然是杨听昶的二叔,工部侍郎杨锋。
杨锋说这话的时候,全程看的是沈约,有心的人自然会联想到传闻中沈约和杨雪轻的婚事,心中只能暗暗道这杨家看人的准。
沈约这五年虽然说是失忆了,行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