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赶上大雪,他们冻死了不少牲畜,若不是天助我大陈,这时候他们早就挥兵南下了。”赵宇酋大口大口地嚼着干饼子,囫囵地喝了几口水将饼子顺下去。
“传令下去,众将士不可懈怠,随时听命。”
“是!将军!”
近一年来,陈度宗愈发昏庸,朝堂大事,边疆战事皆弃之不顾,一心修道求仙。
赵宇酋如今已不再是那个跟随在陈度宗身后无所事事、不分对错、唯命是从的废物锦衣卫,而是戎马倥偬、纵横沙场的平定大将军。
明面上是为陈度宗寻访天下奇能异药,背地里却是做着保家卫国造福百姓的大举。
一年的时间抽筋剥骨,一年的时间拼死破局。
赌的是陈度宗做为皇帝的最后一丝良知。
赌局空渺且无胜者,苦的终归是百姓。
一路北上,冻死骨司空见惯,易子而食时有发生,赵宇酋最后的那点愚忠都被掐死在万丈人间深渊中。
他不是什么君子,却想凭借小人之身心,为天下百姓谋的最后一缕希望。
是夜,风吟虎啸,赵宇酋如夜枭般的眸子坚毅笃定,散发出阵阵精光,他掏出藏在胸口的虎符免死金牌,端详片刻,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那是一种来自家人之间最亲密的爱护和无条件的信任所带来的幸福感。
“传令!让将士们吃饱喝足,我们连夜杀向敌营!”
赵宇酋穿上盔甲,收起眼角眉心间流露出的一点温柔,拿起绣春刀:“走吧,老伙计。”
风萧萧兮怒嚎,赵宇酋的将士们也只是他从锦衣卫带来的出生入死的兄弟与残支弱队的混合,这些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有的只是一颗赤子之心和渴望救赎的无限希冀。
哪怕能够杀一个敌人,让自己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丁点的价值,也好。
从军卫国护主的手本意从不是残害忠良,劫富济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