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最后淡淡道:“哦,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少年高兴极了,蹦蹦跳跳地进了船舱紧紧地贴着胡迭坐着,还以手捧着脸蛋,睁大了双眼痴迷地盯着胡迭。
“哥哥真好看。”过了许久,少年喃喃道。
若不是亲眼所见这少年出手之狠毒,气质之阴鸷,胡迭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纯真无辜的乖巧弟弟,竟有辣手无情之时。
“你跟着我干什么?”胡迭也不瞧他,闭上了眼。“你猜。”少年凑到了胡迭耳旁,吹着气,轻声道。
胡迭无语:“你自重。”
少年见挑拨无效,心下不爽,肆无忌惮起来:“当然是看上你啦!”
此话一出,登时如石破天惊般,沉沉欲睡流着口水的白青都恍然间清醒了过来,他似睡非睡叫道:“什么谁看上谁了?”
干啥啥不行,吃睡八卦第一名,胡迭睁开眼睛无奈地剜了白青一眼,无意中与蒋溪略带愤怒的目光有了交集。
胡迭下意识地躲开,忽然心生一计,本想呵斥这少年,竟调转了心思:“你知道什么叫做看上?”
少年桃花般妩媚的眼睛流光溢彩,他凑得更近了:“看上就是想亲吻,想拥抱,想要跟你……”他顿了顿,随即又贴在他耳边:“想跟你,一起睡觉。”
“胡闹!成何体统!”蒋溪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小小年纪,不知廉耻!”
那少年不羞不恼地站了起来,斜乜着蒋溪,观察片刻,噗地笑了出来:“这位帅哥哥,你虽然也十分英俊,但是我心有所属,你不必恼怒。何况恼怒也无济于事,我段星看上的人,谁也夺不去。”
一席话,既戳了蒋溪的肺管子又怼在了他的心窝,一时间如鲠在喉。
“够了!都给我坐下。”那二人阴阳怪调,言词激烈,胡迭却是平淡如水。
白青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儿,见战火未燃就要熄灭,不免讪讪。
“真是遗憾。”两眼一闭,又睡去了。
红衣少年坐回胡迭身边,紧贴着他,胡迭倏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不想再聊,沉沉睡去。
少年见状,胆子更是大了起来,将头枕在胡迭肩上,拽着他的衣玦,欣然入睡。
四下一片寂静,唯有阵阵鸟鸣与湖水打桨的潺潺之音,舱内静谧肃静,舱外广阔悠然。
蒋溪蹑手蹑脚地出了舱,站在船头。回想着那少年的马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的神态,蒋溪心内不由得一片苦楚。
他可能错估了胡迭在他心中的地位。
水行
静水深流,星云蔽月,万籁俱寂。
一声凄厉的尖叫刺破黑夜,沉睡中的众人倏地惊醒。
“老伯,怎么了?”蒋溪睡得浅,看着身边一脸惊悚的老翁,以手覆上他的肩膀寥表安慰。
老翁不想在后生面前过分丢面儿,强忍着害怕,眼神飘忽,竭力平静道:“老汉我走这水路多年,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怕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东西吧。”一言未必,尖锐的声音又骤然而起, 仔细一听,竟像女人期期艾艾的哭泣之声。
老翁双手合十,浑身颤抖着,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
那红衣少年也已醒来,见老翁战战兢兢的样子觉得甚为好笑:“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头儿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再说,多不干净的东西见了本少爷都要绕着走!”